任与骞第二天一早就拎着行李箱去了南里街,他打算先在叶容舟这儿住一段时间。
虽说被扫地出门了,但任与骞手头上仍旧有不少钱,那是他拿往年的压岁钱投资赚到的钱,别说够他高中生活,就连大学也够了。
任与骞询着记忆来到四楼,他屈指敲响房门,连续敲了一会儿,那门便开了,门后并不是叶容舟,而是一个长相和气的中年女人。
任与骞一愣,下意识后退一步看门牌号。
中年女人不是旁人,正是林姨。
南里街的这处房子是林姨管着,今日正好是她约了保洁阿姨上门打扫的日子,谁知阿姨没等到,居然等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儿。
林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眼前的少年是谁,应该就是那位总出现在叶容舟口中的任与骞。
果真——
“阿姨,你好,请问……”任与骞眉头深锁,“叶容舟在家吗?”
林姨其实一直没明白叶容舟为什么要租这一处房子,眼下看见任与骞居然找到了这里来,她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她是聪明人,眼睛一转就把这事儿给瞒下了。
“啊?容舟啊,”林姨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昨晚在我家睡的,现在还没回来呢。”她侧身让开一条道,热情笑道:“快快快进来,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跟容舟说一声。”
所以还是没有走错地方。
任与骞朝着林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谢谢阿姨。”
他进来后就在客厅坐下,林姨给他倒了杯水,接着去了阳台。她先是取消了今日的预定,然后偷偷给叶容舟打了通电话。
叶容舟正在看书,他按下接听键,“林姨,怎么了?”
林姨的声音很小,说:“不得了啦!任与骞过南里街这处房子来了。”
任与骞去了南里街?!叶容舟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你已经和他见了面?”
林姨:“我还以为他是保洁阿姨!”
叶容舟抓着手机就往外走,急忙追问:“林姨,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林姨答道:“没说什么,我说昨晚在我家睡的,等会儿就回来。”
实话实说,房子里几乎没有烟火气,哪儿都是冷冰冰的,四处都十分整洁,就像是无人居住。任与骞坐在这儿,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林姨回到了客厅,她跟任与骞随便聊了几句,说叶容舟马上就过来了。
听着女人的声音,任与骞脑子里灵光一现,问:“阿姨,上次就是你在照顾容舟吗?”
林姨一愣,过了会儿才明白任与骞说的什么事情。
她点点头,“嗯,是我。”
此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她不知道叶容舟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说多了怕露馅。
约莫十五分钟,叶容舟就来到了南里街,外头温度很高,他来得很急,身上还带着汗水。
任与骞一见他就立即站了起来,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小叶子。”
林姨见状觉得是时候离开了,便说:“容舟,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啦,你和朋友好好玩。”
第三人一走,任与骞就懒得装乖了,抬手就把人抱在了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小叶子,我被扫地出门了,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扫地出门?叶容舟这才注意到客厅的那个行李箱,所以这是又和家里人吵架了。
“怎么回事?”叶容舟皱眉问。
任与骞趴在他肩上,语调散漫又带着点儿委屈劲儿,“和我妈吵架了,她让我滚,我就只能灰溜溜的滚了。”
叶容舟脑子突然有点儿疼,说:“你在我这儿能住的习惯吗?”
叶容舟从任与骞怀里起来,目光有些担心地问了这个问题。
任与骞摊摊手,说:“能的啊。”他环视一周,由衷夸奖道:“我觉得这里很不错啊。”
任与骞已经把未来打算好了,说:“以后我们中餐晚餐就在学校吃,早餐可以在外面买豆浆油条,随便吃吃都行,周末我来煮饭。”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叔叔阿姨会不会介意?”
任与骞这才发现自己把事情太想当然了。
只见叶容舟摇摇头,说:“不会介意的。”他笑着把行李箱推进主卧,说:“这里只铺了主卧,你暂时和我睡一起,好不好?”
当然好!任与骞就差没摇尾巴。
叶容舟倒是不担心任与骞真和家里闹翻,他见过对方的好几位家人,可以感受到他们都爱着任与骞,所以闹翻是不可能闹翻的。
叶容舟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房子里居然连个降温的工具都没有,他很想叫师傅来安装空调,但转念又想起了他在任与骞眼里的形象。
但只买电风扇也不现实,现在是六月还能撑一撑,等到了七月八月那得热到睡不着。
林姨果然是懂叶容舟的人,走没多久又杀了个回马枪,还带着两个师傅和几台空调。
林姨笑道:“你说我这记性,今天约了师傅来安空调的。”
任与骞有些错愕,就……那么巧的吗?他本来是打算等会儿跟叶容舟去逛电器的,今天就把空调解决。
任与骞突然想到一点,问:“这不是租的房子吗?空调是房东买的吗?”
林姨脸色一僵,很快又恢复平静说:“是租的房子,那房东是我们家亲戚,这不想着以后租出去也要安空调,现在天气热了,不如就先安了,他没时间处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