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联系杨树和十区吗?”
黎挚:“暂时不用,别打草惊蛇。以信号弹为信号,如果今天晚上你看见信号弹, 就立刻联系杨树……”
说到这里黎挚突然觉得有些无力,毕竟他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让她保护好自己,提高警惕。”黎挚说道。
对面沉默了几秒,才应道:“好。”
左云虽然去了北楼,但居然还和方知迎待在一起,一听说他们俩晚上的事便主动请缨,“行,我来给你们放哨。”
“不用,我们分头行动。”
方知迎夺过电话,“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个药剂是我仿造西楼做的,手法我觉得很熟悉,我以为是林民初派到西楼徒弟。”
黎挚:“西楼没有这号人。”
“那……那就肯定是林民初本人了,别人不可能有这种精确的把握的。你说的任务我记得,左云和牧鱼应该也更清楚,这些年来经常送东西出去,多半就是这个。”
黎挚应了几声,又试图联系秦思域。
可惜秦思域已经提前进入老年生活,这个点早就睡着了,一直没有接。
池誉那边,第一个联系的就是迟凌峰,确定他身边没人后才沉着冷静地把黎挚的推测说给他听。
“不对啊,黎挚被ICO抓到那两次也带药了吗?”
“带了,十一区的几次都是我去的,”黎挚说道,“只不过我当时打开看了,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方知迎换成生理盐水了。所以送到十一区的都是生理盐水,东西应该还被你们扣着。”
迟凌峰:“是的,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对你的看管不严。”
当时得知那一箱注射器的装的都是生理盐水之后,所有人都震惊了,也许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个中缘由。
“好了爸,我说重点,”池誉接过电话,“名单你应该理出来了,别的区提醒一下就可以,起码能保证一个区没事吧?我今晚和黎挚要干一件大事,如果成功了,还得麻烦来善后。”
“今晚!?”迟凌峰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们想干什么?”
“准确说来是凌晨,挂了。”
挂下电话,池誉看向黎挚,心跳加速。
在明天凌晨十分,一边,池誉直接进入西楼地下查看情况,左云和牧鱼在门口替他放风。
另一边,则由黎挚偷偷前往杨江的住处,趁机直接控制住他。
方知迎则去林民初的住处和林澈会和。
整件事中最重要的两件事,一个是药品,一个是杨江。
一旦池誉开始行动,杨江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和黎挚分开实属池誉不情愿,但西楼的权限只有他能开,如果一切正常,他们约好在那颗银杏树下见面。
那棵树下,还刻着四个小字——黎明将至。
凌晨1点。
池誉离开南楼,牧鱼离开北楼,从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同时前往西楼。
黎挚戴上口罩和帽子,别好匕首,趁着夜色走到已经长出绿叶的银杏树下。
凌晨2点。
池誉和牧鱼、左云碰头,用权限下到地下一层,一扇铁门依旧关的严严实实,后面散发着微弱的光源,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隐隐约约听见压抑的惨叫,池誉拿出一把枪上了膛,走到巨大的铁门前。
黎挚收回血藤,树下已然多了几个字,这次的划痕很深——黎明已至。
凌晨3点。
铁门后的光依旧没有熄灭,池誉举枪对准门锁,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一声沉闷的枪响,铁门应声而开。
牧鱼和左云留在后面,池誉举着枪,独自走了进去。
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里的面积过大,甚至不能称之为地下室,而是整整的一层,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病床、标本、药剂。
——这是整个Cop的负一层。
池誉并没有深入,几乎刚走进去十米,就看到了一间病房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林民初。
后者看见池誉后有些意外,脸色变了变:“你怎么……”
“是不是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池誉举起枪对准他的太阳穴,“我摊牌了,我是来造反的。”
林民初并未反抗,只是放下手术刀,举起双手:“怎么突然说这些?”
池誉:“你送林澈出去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做的手术吗?”
“你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了,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啊。不过,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也没有用,一切都晚了。”
凌晨4点。
距离约定的见面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黎挚收刀起身,径直朝杨江的住所走去。
此刻的夜空是纯粹的黑暗,黎挚直到黎明快来了,忍不住加快步伐。
令他意外的是,杨江的住所居然没有关门。
黎挚的夜视能力极佳,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杨江,他手里甚至还叼着一根烟,点点火星成了唯一的光源。
黎挚眉头一紧,瞬间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趁杨江背对着他,黎挚快步冲了上去,飞快地抽出血藤,抵在了杨江脖子上。
“你来了?”杨江的语气没有丝毫意外。
黎挚皱着眉将他拽起来,直接往西楼方向赶,却听见杨江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现在才发现,早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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