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丢了啦,可能太久没来所以怎么找都没找到,小时候还很宝贵那个的,哎呀,果然是要常来吗?”梅尔文抓了抓头发,虽然语气听上去正在懊恼着,但是里德猜测他的表情应该还是在笑着的。
“我这里还有一个就给你吧,”女人轻柔的声音从另一边冒出来,“我很喜欢梅尔亲呢,毕竟总是呆在宅子里也会想要有人来聊聊天吧?”
那好像是玛格丹尼尔的某位妻子,里德在自己对这个家族贫瘠的记忆中思索,不过名字样貌什么的他也想不起来。
“这可真是......太感谢夫人了,能常来陪伴夫人,和夫人聊天也是我的荣幸。”某位花花公子这样大言不惭地说道。
“啊里德!好久不见啦!”梅尔文很快就发现了他,一身雪白的友人从位置上扑过来,“有没有、呃噗——嘶,有没有想我、呕——”
里德托着梅尔文的手臂,对方正拿着绢布捂着嘴吭吭吭地咯血,脸上的血色更少了,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你看起来也不是很需要我的挂念嘛。”
“哇......居然这么说,被伤到心了,”梅尔文从兜里掏出补血剂喝下,几秒种后就迅速见效,能够站直了,“梅尔亲满血复活。”
“.......”
“既然梅尔亲已经等到人了,我就先不打扰了。”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冲他们笑了一下,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从这边走开了。
“下次见噢,夫人。”梅尔文倒是很开心地摆了摆手,他性格一向如此,虽然身体总是不好,但是花言巧语有一堆,总是很讨女人的欢心。
“小里德你胖了诶,”梅尔文在里德边上打转,手指支在下巴上转来转去地看,“在美国吃了很多油炸食品吧?比去年要圆润了一圈啊。”
“吃的总比这里好。”里德笑了一下,语气淡淡地,也不在乎身后还跟着的哈尔德莱,“起码给人吃的东西。”
梅尔文也挑起嘴角笑了一下,“事不宜迟,我们就直接开始检查喽?”
里德点了点头。
会客大厅的旁边就有好几间没人住的房间,他们随便找了一间空荡的房间准备开始调率,哈尔德莱打开灯站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他们。
梅尔文挑了挑眉,“不回避一下?”
哈尔德莱平静地说,“老爷让我待在里德少爷的身边,一步也不走开。”
“哇,”梅尔文一边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调率用的魔术礼装,一边小声对里德说,“好恶心,君主(Lord)的品味真的太奇怪了,居然让这样的人成为管家?”
“没事。”里德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将上衣脱下,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依赖梅尔文的调率,因为魔力的暴走,魔术回路曾一度混乱到差点救不回来,最后还是靠梅尔文的帮助才得救,所以对调率的过程非常熟悉。
“呜哇,这里是不是又变得严重了?”梅尔文弯下腰打量了一下他胸前的伤疤,因为肌肤真的很白,所以那伤口也异常的显眼。
里德没说话,于是梅尔文将小提琴拿了起来,抵在脖子上开始拉。
随着那悠扬的声音响起来,里德身体上的魔术回路与他后背上的刻印也一起渐渐亮了起来,循环往复的浅色回路构造出复杂的路线,几乎占据了里德的上半身。
这是个天才啊。如果没有变成吸血鬼的话。梅尔文再次想到,他每次见到那旁人所难以企及的魔术回路时都会为之震惊。他从来没见过有谁的身上拥有那么多魔术回路过,里德是唯一一个,但是他也知道,那些亮起来的回路几乎都已经被破坏了,它们达不成循环,魔力被堵死在其中,只能变成一股钝痛在身体中停留。
“这可太糟糕了.......”梅尔文的表情没有一开始那么好了,他的声音提高了点,“你去做了什么?”
郁结的魔力被舒缓的感觉很不错,里德久违地感受到了身体中疼痛的减缓,他摇了摇头,“没做什么,就......普通地活着。”
“你知道现在——”真的没几个月好活了。梅尔文咽下了后半句,他放下小提琴,对门边的哈尔德莱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男人反问。
“哇这个人居然还在问为什么?”梅尔文已经将小提琴放回了包里,“你看到他背上的这个东西了吗?把这么庞大的魔术刻印直接剥离出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来看,他会直接死掉的。”
梅尔文挂着残忍的笑,“我还没有杀朋友的癖好,你们等他养好身体再叫我过来吧。”
“但是......”
“啊,不然的话,让君主(Lord)亲自和我说,说不定也行呢。”梅尔文走去过从椅背上拿下衣服披在里德的身上,“就这样,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白发男人就没有任何留恋地拿着行李走出去了。
里德坐在那儿愣了几秒钟,然后才缓过神来,手心里捏着刚刚梅尔文塞给他的一个小小的硬物,他套上衣服,在口袋之中小心地捏紧了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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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救我吗?梅尔文和韦伯一起策划的?
里德坐在房间里的时候想,金色的圆徽被他把玩在手指间,金属的光泽在上面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窗户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像是手指在上面叩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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