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的。”拓跋泓拿起一颗蜜饯放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不紧不慢道,“把我替换成泽玺,把你替换成莫珈不就行了。”
明珩低着头消化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盯着拓跋泓看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你不会是想把……泽玺和莫珈拉郎配吧!”
拓跋泓淡定地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意思了。莫珈跟在我身边也已经两年多,对他的人品我还是有信心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于泽玺的感情一直很坚定,倒也算得上良配。”
拓跋泓说得头头是道,明珩却觉得对方完全是在乱点鸳鸯谱,忍不住道:“你都没问过泽玺的意见就擅自给他定下终生大事了?而且,泽玺压根就不喜欢男子,你就别瞎掺和了。”
拓跋泓失笑,戳了戳他的腮帮子,反问:“我不过是想给莫珈一个机会,又不是让他们今晚就入洞房。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泽玺不喜欢男子的?”
“他亲口跟我说的。”说起这事明珩就想起那日自己抓着贺泽玺的领口怒声质问对方的狼狈一幕,心里又是一阵尴尬,但是面对拓跋泓带着询问意味的沉静目光,他还是忍着尴尬把那日的事跟他解释了一遍。
拓跋泓知道后也不生气,反倒趴在明珩肩膀哈哈嘲笑了半天。明珩被他笑得脸都红了,板着脸毫无气势地制止对方:“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拓跋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肚子里的孩子都开始反抗了,于是一边揉着肚子嘶嘶吸气,一边有气无力地抹眼泪。
好不容易笑够了,他总算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虚声问:“你真当他不喜男子?”
明珩深信不疑,点头道:“不然呢,他都这么说了。”
拓跋泓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叹息了一声,宠溺而残忍地戳破了真相:“傻子,他哪是不喜男子啊,他是不喜欢你罢了。”
“……”明珩只觉心口中了一箭。不过相比起那时候的悲痛欲绝,此时听闻如此残忍的真相,他的心情却是意外的平静,只是有些郁闷——自己真就这么没魅力吗?
不过他又看了眼身旁的拓跋泓,很快又释然了。自己应该不至于没魅力,不然某位草原霸主也不会频频引诱自己还甘愿为自己生孩子吧。
想到这里,明珩又美滋滋了起来。
拓跋泓就见他一会儿闷闷不乐一会儿又眉飞色舞,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副模样还挺可爱,于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明珩也总算回过神了,扯下拓跋泓的手包在掌心中,说回了正题:“你的意思是,泽玺也是喜欢的男子?”
拓跋泓叹了口气,缓缓道:“与其说是喜欢男子倒不如说是在感情一事上他无欲无求,随遇而安。能不能遇到喜欢的人,那个人是男是女他都漠不关心。”
明珩听着拓跋泓的描述,脑海里闪过贺泽玺那张喜怒不显得冷冰冰脸庞,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拓跋泓又叹了口气,接下去道:“泽玺这家伙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丝毫不在意,我若是不在身后推他一把,他说不定这辈子就要孤独终老了。他那冷冰冰的性子也就得莫珈那种执着又直率的性子来磨。”
明珩怀疑道:“他能磨上吗?”
拓跋泓自信一笑,慢悠悠道:“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烈女怕缠男吗。这话对男人也适用。”
“……”
.
贺泽玺原本是奉命来西北处理当初的澄洲知府一案的后续事情,因为任务没有危险,因此只带了几个家仆。谁知刚到西北不久,他就遭遇了刺客暗杀,在打斗中贺泽玺发现领头的刺客竟是四皇子身边的侍卫。
贺泽玺带来的家仆人数并不多,且也不是专业的侍卫,各方面不敌四皇子派来的暗杀队伍。贺泽玺在家仆们拼死保护下才幸免于难,但还是被那个领头的刺客一剑刺中了胸口。
贺家曾在西北戍守多年,贺泽玺与拓跋泓兄弟俩从很小时就随爹爹往返在草原和安陵,西北相当于他们的第二个故乡,因此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贺泽玺正是托此才逃进了祖父的一位旧部的家中,这才幸运躲过杀手的追杀。
贺泽玺在那位旧部的家里养了几天伤,待杀手撤离后才在旧部的帮助下躲到了塔泽,而后利用信鸽给拓跋泓送去了口信。
明珩并不知道拓跋泓要去哪儿,当初事态紧急,什么都没问就跟着拓跋泓坐上了马车。他们到达塔泽时已经是晚上了。马车到达塔泽城中又行驶了一段路程才在一间靠着山的孤零零小木屋前停了下来。小木屋的门口已经停了几匹马。
马车一停稳,拓跋泓就急吼吼地从马车上下来,跟乌蒙耳语了几句就进了小木屋。
明珩赶忙跟进去,却发现乌蒙并没有跟进来,不仅自己没有进来还把莫珈也拦住了,强行拉着他先去安置车马了。
明珩见状心下稍安,关上门走进了里屋。
小木屋里面还挺宽敞,靠墙的一边放着一张大床,贺泽玺正躺在上面,身上披着素色的外衣,脸色苍白如雪。
明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来伤得确实很重。
拓跋泓的反应更加激动,眦目欲裂,咬牙切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伤是明哲那小子搞的?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明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