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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泽玺默然。这门亲事是父亲为他定的,他连新娘子的面都见过,谈不上喜不喜欢。但听闻魏家小姐知书达理,贤惠得体,是卫国公当家主母的最佳人选。虽说成亲的是他,但比之更重要的却是贺魏两家的利益互惠。贺泽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上背负的是整个贺家的兴衰荣辱,对于成亲一事也早有心理准备。。
    联姻一事无论是在皇家还是普通人家都是屡见不鲜的事,其实明眼人一看也就看出是怎么一回事来,但偏偏此时的明珩过于气愤,根本无暇再想其他,整个人都还沉浸在贺泽玺背叛自己的愤怒之中,看贺泽玺的眼神都赫然是在看负心汉的眼神。
    “你要成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明珩怒声质问他。
    “……”贺泽玺淡声道,“这是我的私事。”
    明珩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贺泽玺在心里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心一横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是臣的私事,不敢劳烦六殿下。”
    一个私事可谓是在明珩本就破碎不堪的心上又生生开了个口子。明珩身形一晃,不甘地望着贺泽玺决然的样子,突地低头苦笑,喃喃道:“私事……好一个私事……哈哈哈!”
    三声笑后,他又敛了容,走到贺泽玺跟前:“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贺公子,明珩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极平静。说完,不再留恋地转身离去。
    马车很快消失在卫国公府门前,贺泽玺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府。行至前厅,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叫住了他。
    “玺儿。”
    贺泽玺走进厅中,朝坐在上位的中年男人躬身作揖:“父亲。”
    卫国公贺骁今年四十有六,却保养得宜,看着至多三十六七,虽是武将却仪表堂堂,卸下盔甲倒像个文臣,只不过久经沙场,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气场无法掩藏。
    “听说六皇子来了,怎么不请他进来?”
    “六皇子还有事,在门口说了几句就走了。”贺泽玺回答道。
    贺骁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贺泽玺:“你何时跟六皇子走这么近了?”
    贺泽玺冷静道:“只不过是在友人的聚会上见过几面,谈不上多熟。”
    贺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悄声叮嘱道:“六皇子母族是罪臣之后,在宫里身份尴尬,你以后尽量少跟他牵扯。”
    “……儿子明白。”
    “嗯,对了,欢儿如今在何处?”
    “前几天收到他的书信,说是已经回廷了,过些日子再南下看望父亲。”
    “欢儿一切可好?”
    “他……一切安好。”
    “那就好。”
    .
    明珩回京不过三日,关于卫国公世子和魏丞相千金喜结良缘的事就已经在京中传开了。
    在所有人都在恭贺这对天作之合的新人之时,唯有明珩把自己关在屋里大醉了一场。
    第三日的清晨。
    小扇子小心翼翼推开寝殿大门,刚推开一条缝,冲天的酒气就铺天盖地而来,把小扇子熏得往后连退三步。屋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丁点动静。小扇子壮了壮胆子,走了进去。
    一路从门口走到里间,满地的空酒坛子,酒气弥漫在屋子里的角角落落。小扇子踮着脚,避开酒坛子左右穿插着往前走。
    雕花大床上,床幔四垂,遮住了床里的景象,只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还执着地握着酒坛。
    小扇子撩开床幔一角,露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明珩。
    “殿下,殿下。”小扇子俯身,凑在明珩耳边小声叫他,“殿下,该醒了。”
    明珩悠悠睁开眼,意识还没彻底找回来,嘴上已经喃喃念出了“泽玺”。
    “殿下,你说什么?”
    幸而声音又小且含糊,小扇子并未听清。明珩也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揉了揉头疼欲裂的额头,被小扇子搀扶着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明珩靠在床头神色痛苦地问。
    “已经巳时了。”小扇子道,“殿下,该起了。今日太后回宫,所有人都要去宫门口恭迎,再不起就要迟了。”
    “太后?”明珩也顾不上隐隐作痛的脑袋,抓着小扇子忙问,“今天已经二十六了?”
    “是啊,”小扇子苦着脸,“殿下已经关在屋里整整两日了。殿下,你要是不顺心就打小扇子骂小扇子吧,可别再折腾自个儿的身体了。”
    明珩摆摆手,下了床道:“你又没做错事,我干嘛要打你。行了行了,你也别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不过是遇到了些烦心事想自己静一静,和你们没关系。”
    小扇子跪在地上替明珩穿鞋,小心翼翼地问:“那殿下现在还心烦吗?”
    烦,当然心烦了!
    心上人即将另娶他人的悲痛哪是那么快就能痊愈的,但是为了防止小扇子继续在自己耳边哭哭啼啼,他只能装做已经好了。
    明珩洗漱完毕也快到了太后回宫的时辰,他不敢再耽搁,急匆匆往清和殿赶去。
    太后是乾元帝的养母,乾元帝的生母在生下他后没过多久就病逝了,而太后当时膝下无子,先帝就把尚在襁褓中的乾元帝交给了她抚养。因此对于乾元帝而言,这位太后不是生母胜似生母。母子俩感情深厚,乾元帝登基之后,养母也顺理成章 成为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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