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杭云散还不罢休,又重头开始念起。
最后张家大门打开,张小公子黑沉着脸走出来,姿态僵硬的对时砚行礼道:“不知我张家如何得罪了太子殿下,以至于让您这般诬陷家父,家祖母,还有小子的名声?”
时砚用大铁剑将来人的下巴挑起,做派十足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嗤笑一声:“诬陷?没做过的人才敢拍着胸口说本殿下诬陷!
你爹自己都不敢出来和本殿下当面锣对面鼓的分说清楚,打发你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小孩儿糊弄谁呢?”
张家小公子气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的,十分精彩,疾言厉色道:“虽然您是太子殿下,可也没您这般侮辱人的!今日这事您若不说清楚,他日家父定要在朝堂上与陛下讨个公道!”
时砚嫌弃的收回大铁剑:“你当本殿下是来挑衅你家的呀?错了,本殿下只是用这种方式好心提醒你家一声。
关于你们家做的那些亏心事啊,本殿下做主,已经帮苦主报了案,待会儿便会有大理寺的人带你们去衙门分说清楚!
希望你们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杭云散仰着下巴,一副狗腿子样儿,拍着张家小公子的小肩膀道:“我们殿下深明大义,可不会像你父亲那般,自个儿龌龊,便觉得全天下人都如他一般龌龊!”
说完时砚便带人大摇大摆的离开,果不其然,很快便有大理寺的官差前来张家,惊动了一条街的人。
而时砚的步伐还没停止,接下来他们的目标是一户姓王的武将家门口,杭云散干这活儿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甚至不用时砚说,便直接掏出小本,将上面早就让人罗列好的罪名拿着扩音大喇叭叨叨了一通。
“王将军,听闻您x年x月x日,和家中一妾言,想让自家女儿嫁给陛下,给陛下生儿子取代太子殿下?还说你们家女儿身份高贵,生出的孩子比太子殿下从根儿上好了不知多少?
x年x月x日,听闻您与家中另一妾言,陛下不允你家的请求,你们要忍痛将家中女儿嫁给太子殿下。退而求其次,生下太子殿下的长子也是好事一桩,将来操作得当,也能让你们家更上一层楼?”
王家是武将世家,杭云散只念了一遍,有些细节还没补充完整呢,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出来一溜儿身姿笔挺,手持武器的家丁武将,将时砚一行人团团围住。
一个浓眉大眼一看就很老实憨厚的家伙儿从人群后缓缓走出,声如擂鼓,对着时砚道:“和人在我王家门口大放厥词?还不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人话音刚落,身子已经顺着他来时的路飞了回去,现场众人甚至没看清楚时砚怎么出手的,只惊讶的发现他伸出去踢人的那只腿还保持着一个踢人的姿势,缓慢而优雅的往回收。
杭云散便狗腿的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条手帕,半跪在地上,让时砚将脚踩在他腿上,将鞋上根本不存在的污垢擦干净,才让时砚的这只脚落地。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伴随着王家那位吐血的声音,气氛十分诡异。
时砚将大铁剑杵在地上,眼皮子微微抬起,看向王家众人:“不认是本殿下?眼睛不好使,耳朵也没用了?刚好,这样的人还是回家种地吧,免得祸害了军中士兵,天下百姓。”
时砚说完,看都没看倒地不起,快要疼晕过去,偏又不能晕的王将军。
一家人等时砚走了,神色匆匆将王将军抬回家中请郎中看诊,一屋子的人神色愤愤:“定要让陛下给个说法!太子殿下便可以无法无天吗?”
王将军听的头疼,这群蠢货,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自己家人聚在一起说的话,太子殿下一清二楚,这代表着什么,难道还没人意识到吗?
这群猪队友,着实让人绝望。
然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半个时辰后,从皇宫传来陛下的旨意,王将军德行有失,停职一年。
这比直接降职更加让人绝望,降职好歹还能活跃在官场上,还有希望继续往上爬,可停职一年后,官场哪儿还有他的位置?
时砚的脚步还未停止,接下来一连拜访了十几位大人家门口,或许是他们一行人做的事过于缺德冒烟儿,早就在此期间,被人火速传扬开去。
但凡时砚一行人停在谁家门口,谁家便会装死,任由杭云散拿着大喇叭喊得嗓子冒烟儿,那家人就是不出来应对。
时砚也不为难,让人轮流在门口将他要说的话喊上小半个时辰转头就走,还有下一家要拜访呢,时间紧张,片刻都耽搁不得。
户部尚书程家,一家子男丁坐在前院书房,听外面时砚的人将他们家的老底儿掀翻,脸色张红,拳头紧握,额头青筋暴起,有个少年模样之人刷的一下站起,大声道:“父亲,难道咱们就任由他们这般败坏咱们家名声吗?
果然是山野出生,不通礼仪,粗俗不堪!行事这般无所顾忌,哪儿是一国之储君该有的风范?”
坐在上首的程大人神色淡淡,反问儿子:“他说的哪句话是假的呢?有些你们私下里做的事儿,我和做父亲的都不曾听闻,瞒的挺好。”
况且:“你当武林第一高手的名头是白来的?真当人家不敢动手呢?平时冷眼瞧你两眼,只不过是不屑于和你动手罢了。
那王将军如何?勇冠三军的名头不是假的吧?太子殿下一脚下去,人基本上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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