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众人一惊,也顾不上晕倒的弟子,不用谁说什么,径直快速往后院方向而去,要不是知道无论何时,这庄子内都有按兵不动的守卫随时在暗处保护庄子不受外界袭击,高来高去的外人会被毫不留情的伏杀,早就用上轻功了。
但这些人的腿脚也不慢,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后院,丁氏一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被大嫂段氏扶着坐在地上,两个女人衣服上皆不断往外渗血,却顾不上自己身上可怕的伤口,看着在包围圈里大开杀戒的少年,摇摇欲坠,伤心欲绝,一副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的懵逼模样。
丁氏奔溃的朝人群里的时砚大喊:“阿砚,你醒醒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跟娘说,你想要折剑山庄,娘让你大伯还给你,你想让你的朋友住进咱们家,娘也让他们住进来。
只要你好好地,娘什么都愿意做。你还想要什么,你说啊,你别这样吓娘行不行?”
说完就捂着胸口一副不行了的样子,重新倒在大嫂段氏怀里。
段氏神情惊慌的用眼神扫了一圈儿已经快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江湖人士,语气严厉:“弟妹,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折剑山庄本来就是二弟留给阿砚的,他想要随时都能拿去,有何好说的?”
在场众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自然是听到了丁氏的言语,互相对视一眼:原来如此,怪不得行事匆忙,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一行人见事情还在控制之内,在他们赶来的途中,已经有庄内长老们闻风而动,加入战局,并不是很着急亲自动手,只是询问:“圈内之人可是贤侄时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个女人像是已经被吓懵了似的,只流着眼泪一个劲儿摇头,余下宗持剑的大弟子一脸血的在旁边解释:“一炷香时间前,二少爷出去和他的朋友不知说了什么,回来就突然对着丁夫人和夫人发难。
当时刚好弟子因为临时想起一事,想问问二少爷喜欢在大厅燃百合香还是青草香,恰巧替两位夫人勉强抵挡了一阵子,让夫人有了呼救的时间。”
宗持剑一张脸能结出冰霜,语气冰冷至极,隐隐含着杀气:“一定有人挑破我们庄内的关系,其心可诛!查出来我绝不容情,必定亲自送他下黄泉!”
老实人生气,是真的可怕。
结果话音一落,就见圈内战况陡变,时砚掏出来一枚骨哨使劲儿一吹,三长一短,极有规律,几人意识到不好的时候,从外间又冲进来一大群魔教装扮之人,对着包围时砚的山庄弟子就是一阵砍,下手毫不留情,现场瞬间倒下十几个弟子。
宗持剑大弟子惊呼:“是二少爷带回来的那群朋友!”
场中之人边砍人,边得意的对时砚道:“宗少侠,我们助您杀了在场众人,教主答应帮您扬名天下的交易就算彻底完成了!此后不管是南方武林,还是北方魔教,您都能横行无阻!
我们前期为此牺牲了那么多弟子,连我家少主的名声都搭上了,您回头可得好好对待我们大小姐!”
场中宗时砚一剑一个脑袋,杀人很有几分魔教残暴的影子,随口还能应对这人:“哼,等我解决了在场这些老东西,拿着他们的脑袋去向莹莹提亲,从此整个武林便是我们的了!”
在场前来观礼之人早就加入了战斗,听到此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昔日那个光风霁月的正道第一人宗持仙之子,竟然沦落成现如今和魔教勾结,弄虚作假,传扬名声。为此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及养育他长大,待他恩重如山的大伯一家之人。
此举与畜生何异?
这还有什么误会?众人再不留手,抡开膀子拼杀,谁知方才进入战斗状态,他们便感觉到了不对,身体逐渐无力,一个个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只能等着被人擒杀。
明显是不知不觉中早就中了药了!
除了宗时砚,不做他想!
可恶!可恨!可耻!
就在场中形势向时砚一方一边倒的时候,宗持剑手中持剑,语气沉重道:“阿砚,回头是岸,不管你往日造下多少杀孽,大伯都陪你一起面对!”
时砚冷哼一声,剑尖直指宗持剑眉心:“做梦!去死吧!”
宗持剑长长的叹口气,用轻功后退几步,让门下弟子将战圈内艰难支撑的江湖中人带出来,远远地站着和时砚对峙,最终还是问了一句:“阿砚,听大伯一句劝,不管你做了什么,哪怕大伯一命换一命,也不会让人伤你性命,回头吧!”
时砚回答他的是直接甩过来一把能要命的匕首。
匕首被宗持剑打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响,像是疼在他心里似的,眼角流下几滴泪,看着时砚的身形满是忧伤:“大伯没教好你,你走了,大伯会亲自和你爹请罪,等将来到了地下,二弟要打要罚,大伯都认了。”
说着,就在众人惊诧莫名的眼神下,宗持剑一个手势,连续几枚火炮从他们身后发射,在时砚所在地诈响,除了时砚,魔教之人无一人幸免。
一阵看不清场中形势的硝烟过后,只见时砚眼神阴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狼狈的往外逃,当下就有人要追,斩草除根。
宗持剑在这时单膝下跪,拄着剑身,身子摇晃一下又很快稳住,语气沉痛道:“放他走吧,他做的孽,我来承担!我宗持剑一力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