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月以来, 下面已经汇报上来上百起因为药品质量问题引发的医疗纠纷, 事情不能继续这么下去!”
时临作为平城第一制药厂的厂长, 对整个行业发生的震动非常清楚:“前天副厂长还拐弯抹角的问我, 下面的厂子都缩减成本了, 我们是不是也适当缩减一下。
你说还能怎么缩减, 不就是要粗制滥造,生产不合格药品吗?
我一生气,就直接让人滚回家反省去了。这事儿我们不管不行!”
时临这个厂长平时主管研发, 厂子的管理就交给副厂长, 但说到底,由于第一制药厂的特殊性,副厂长就是个给厂长打工的。
时砚自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牵扯,强制性规范价格,势必出现质量问题。
阻力不仅来自外界,还来自内部。
但:“越是这样,越要加强政府的主导作用,借此机会完善监管机制。”
经此一事,新的医改方案正式出炉,根本上从“重治疗”向“重防御”转变。提出全面建立医保体系,推行先诊疗后结算模式,同时,基本药物制度方案开始实施。(1)
同时加大医疗工作者的绩效奖励占工资比重,鼓励多劳多得。
当时国内的医疗事业正是起步阶段,千难万难,很多急需药品需要大量进口,常年因为某一种药的进口数量和价格,与对方国家一谈判就是好几年。
时云就长期负责这类事情,经常被对方的狮子大开口气的要死又要笑脸相迎,回来后经常对时砚私底下说:“以前听人说弱国无外交,还没太大感受,毕竟离我太远,真体会到的这一天,才知道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受。”
时临就在旁边安慰时云:“阿云你别着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这次谈判的药咱们自己就能生产了,现在已经进入三期临床实验阶段,很快的。”
时云被时临逗的不行,时临这几年经常说的就是这句话,别着急,很快的。
为了帮助时砚和时云,时临成了一个常年身居实验室,就是顶头上司的上司想找他说什么,也得亲自去实验室外面等着才有可能见到人。
为了加快进度,时临不得不亲自带几个学生,很多事情都没时间亲力亲为,只能交给学生去处理。
但学生很多时候和他没有那种什么都不需要说,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意思的默契,要说最能合得来的,还是他们兄弟二人了。
于是时砚问他:“上次那个女学生怎么样了?”
时临现在是三十大几,接近四十岁的光棍儿,人虽然整天待在实验室里,但人家头不秃,眼不花,没有大肚腩,也没有理科男的寡言少语,熟悉之后好相处的很,面上和二十五六的小伙子不差什么,让人不得不感叹闻家基因的强大,一个个都像是不会老似的。
事业上,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药方面专家,这几年因为研究出不少新药,在国际上也享有盛名。
家庭上,哥哥是炙手可热的卫生部部长,妹妹在外交部接手的案子做的有声有色,本人是闻家唯一的儿子,除了没时间结婚外,一切都完美的不像话。
因此,总有各种不死心的小姑娘,想挑战高难度,拿下时临这朵高岭之花,温柔小意贤妻良母类型走不通,因此有人另辟蹊径,努力学习,成为时临手底下的学生,想和他在事业上有共同语言,在生活上能互相扶持,借此走进他的生活,来一段轰轰烈烈的师生恋。
这般想的姑娘不止一个,有些甚至得到了的家里的帮助。
这些年,开始讲究自由恋爱,小姑娘们被时临的脸和身上的功名吸引,家长被时临身后代表的利益吸引,双方一拍即合。
有了上面人的干预,时临不好像以往一样直接将碍事的人赶出实验室,因此一天到晚被骚扰的不行,心情烦躁,和时砚吐槽过好几次,希望时砚能帮忙想想办法。
时临就很好奇:“同样都是单身,为什么哥你身边就很清净,我身边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时砚当然不会说,他私底下用了一些小手段,但凡是对他有意并且付诸行动的小姑娘,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噩梦花样繁多,不带重复的,今天时砚化身丧尸屠城,明天时砚化身吸血鬼啃人脖子,后天时砚化身大魔头手撕鬼子,画面血腥恐怖,身临其境,保证让人精神萎靡,谈时砚色变。
不到一个月,这些小姑娘见到时砚,恨不得躲开三里远。
不过时临的事情就不能这么办,时砚主动去找那几家有意让时临做他们家女婿的领导谈了谈心,认真分析了下和时临结婚后,他们家姑娘守活寡最后闹离婚的可能性后就回来了。
因此时砚才有此一问。
时临笑眯眯道:“上面将人调到其他部门去了,不仅那个,其她几个不好好干活儿,一天到晚净想着说话的都走了,我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大口气。”
时砚越发确定时临就是注孤生的命。
外面对于他们兄弟二人不结婚的猜测本来就五花八门,现在也不介意再多几条,虱子多了不愁。
不过时砚感觉过了今天,让人知道他和乔治安是朋友后,这种猜测大概要有新方向了。
乔治安现如今是个中年美大叔,乔家的产业交到他手里,更上一层楼。乔治安此次来内地考察市场,和政府寻求合作,一路到达平城,顺便看望时砚这个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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