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至于时砚想知道的男主来落安县的目的,其实也非常简单,只要在朝中稍微有点儿人脉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时砚知道的渠道虽然曲折了点儿,但最后还是被那群时砚用“爱的小拳拳”教育过的小弟们给打探出来了。
时砚放下书信,看着院子里母亲悦娘忙前忙后的做饭,贺大山跟进跟出,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心里十分平静。
食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十分富有节奏感:“贺行远,当朝七皇子,母亲贤妃,深居浅出十分低调,外家不显,据传早年间犯了事,被今上抄了家,只余下一个刚出身的孩子,在贤妃的苦苦哀求下,养在宫外,是货真价实的独苗苗。
现如今,那位程家的独苗苗又犯了事,贤妃为保下娘家唯一的独苗,少不得动作,为了避免牵连到亲生儿子,七皇子贺行远身上。
让七皇子找了个借口,请旨跟着来江南巡视的朝中命官一起前往。明面上是巡视钦差队伍中的一员,但对京城局势稍微有点儿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出来避祸来了。”
更有意思的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会儿钦差队伍还在隔壁州府衙门停着呢,七皇子不知用什么理由说服钦差,竟然独自带着队伍离开了钦差大部队,行为跟自找死路无异,且钦差就像是失了智一般,胆大包天,就让皇子这么心大的离开了钦差队伍四处溜达。
时砚问小甲:“给你个机会,你猜这是为何?”
小甲顿时像是回到快穿局面临年终考核似的,紧张的直哆嗦,好半天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
时砚也不刺激他了,直言道:“这就说明,这位皇子殿下,私下还有其他差事要办,钦差也无权过问,且暗中跟着不少人,一点儿不怕出事。”
小甲慢半拍道:“是哦。”
时砚:“……”
正被时砚惦记的七皇子,于三日前黄昏时分,在路上捡到一个受伤的女子,女子虽然形容狼狈,但身上的衣衫看着也不是普通人家出生,且气质柔弱,脸蛋秀美,完全长到了七皇子的审美点上。
七皇子见到女子的第一眼,就被女子的长相气质给击中了心脏,不顾随从的劝阻,将人带回府城,
找个间宅子安置起来。
这女子正是从钱家逃出去的柳云函,醒来后,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可怜无比的身世:“小女子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奈何嫡母不慈,姨娘又不顶用,家父收了人家一千两银子,要将小女子卖给城中大户人家做妾。
那户人家的老爷后宅中已经死了无数女子,小女子心下害怕不已,拼命逃离,半道儿上钱财被贼人抢劫一空,腹中又累又饿,昏迷在路途之中,幸好遇到了公子搭救,才能勉强捡回一条性命。”
柳云函哭的梨花带雨,说话七分真三分假,一时让人难以分辨,尤其是想到这段时间的遭遇,心下直觉自己命苦,哭的更加真情实感。
瞬间让七皇子降低了警惕心,受不了美人儿落泪的七皇子,又是哄,又是安慰的,不一会儿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两人夜间郎有情妾有意,都没怀着好心思,算是半斤八两,半推半就,擦出了火气,自然而然的被翻红浪。
柳云函于这事儿上有经验,趁着夜色,知道对方看不分明,一会儿呼痛,一会儿哼唧,欲拒还迎,将人给迷的团团转,什么都来不及多想,两人一夜到天明。
柳云函在对方沉沉睡去后,用簪子刺破白日里刚包扎好的伤口,胡乱在床单上无规律的抹了一通,忍着痛将伤口包扎好。
沉沉睡去前,还在想:“这位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身边的随从比县太爷身边的差役有气势多了,我的身世隐瞒不住,只要公子派人去查,谎言一戳就破。
唯有这清白的身子一事上,还有分辨的可能。
我现在要做的,先和他发生关系,看起来他十分喜爱我的脸和身段儿,那我要利用这个优势,先将他给哄住,将来也好分说一二。
若是将来时发,他实在不听解释,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说不得还能得些银钱,好好打算后半生呢。”
柳云函已经不对柳家人抱有任何期待了,短短半年,在柳家和钱家长的见识,比很多普通人一生都多,心里已经不记挂任何人,只想好好活着。
本来只有这一点点欲、望的柳云函,发现贺公子对她的迷恋,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对她的好,也比她想的更多,在这座宅子里,所有
下人对她唯命是从,身边一应吃喝用度,全是她过去所没享受过的。
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不到的东西,贺公子也会让人为她寻来,她不是不好奇贺公子的身份,但对方不说,她就不会不识趣的去追问。
院子里的下人们,将她当正经主子一样,恭恭敬敬的喊夫人,这是她这么多年,都没体验过的畅快感。
于是在短短两月之内,心就被养的大了许多。
从一开始想要简单有银钱活命,变成了想要成为这座宅子真正的主人,想给贺公子生下一个孩子,后半生好有保障。
贺公子白天不知在外面忙什么,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回来抱着她缠绵。
这么想着的柳云函,突然想起来自己上个月该来的没来,捂着肚子,脸色一白,心下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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