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是新晋秀才,您已经连续两年考核不过关了,若是今年继续考核不通过,您老人家被衙门撸了功名,就是一介白身,见了我这秀才公,要更加恭敬才行呢!”
柳秀才气的咬牙,但无奈时砚说的是事实,他无从反驳,直接咬牙切齿的说出了真实目的:“我要你给我五百两银子,否则我就上衙门告你一个强、奸良家女子的罪名。
你知道这种罪名一旦判下来,不是流放边境就是十年以上的苦役,可谓是九死一生,怎么样,怕了吧?”
时砚饶有兴趣的发问:“我强、奸谁了?”
柳秀才一脸得意道:“我女儿,柳云函。”
时砚:“……”
这糟老头子脑壳儿真没问题吗?
柳秀才将碟子里的花生米全都抓在手里,一把扔进嘴里嚼吧嚼吧,才洋洋得意道:“当初云函落水,被你所救,是所有人都看见的事实,我若说云函是被你推下水,目的就是在众人面前占她便宜,让她失了贞洁,然后嫁给你。想来有云函亲自作证,县令大人会相信我说的话的。”
时砚看柳秀才的眼神非常奇异,于是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且不说这不是事实,就算真是事实,您老人家知不知道,这么一来,您宝贝闺女这辈子最好的下场,也就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柳秀才觉得花生米越吃越饿,没办法,抱着茶壶,直接对着茶嘴,灌了半肚子茶水,才忍着饥饿对时砚道:“所以说,这只是下策,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我之前的提议才是上策,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保证以后不会和人提起。”
时砚心里冷哼,面上却装出一副害怕犹豫的神色,看的柳秀才得意不已。
好半晌,时砚一咬牙,对柳秀才
道:“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这样吧,您容我三天时间,三日后,咱们还在这里碰头如何?”
柳秀才嘿嘿一笑,搓着手满脸笑,一副小人得意嘴脸:“哎呀,大外孙啊,我这么多孙子外孙中,果然还是你最聪明。外祖父是一心盼着你好,果然你最能体谅外祖父的心了是吧?”
时砚面上露出被侮辱了又不得不强忍着的样子,不情不愿的给柳秀才行礼:“您说的是。”
柳秀才得意大笑离去。
时砚恢复面无表情,嫌弃的拍了拍被柳秀才方才拍过的肩膀,换了个位置坐下,等小二将他点的两道菜打包拎出来,施施然回了家。
饭后又去了一趟舅舅家,给才八岁的表妹云时綉带了她最爱吃的点心,然后拉着云时良嘀嘀咕咕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云时良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双眼放光,紧握拳头,拍着胸口对时砚保证:“阿砚,你放心,表哥一定完成任务!”
时砚拍了拍表哥的肩膀,满脸欣慰道:“不错,这件事办成,我帮你说服舅舅,让他同意你跟着武馆的师父去跑镖。”
云时良听了就跟五石散嗑多了,兴奋上头,恨不得觉都不睡,就去帮时砚办事的样子。
时砚心说:年轻人,还嫩了点儿,我又没说让你跟着跑哪一段路的镖,从县城到府城之间,几乎一路上都有舅舅的人,你以为自己能脱离魔爪吗?呵。
等到了第三日傍晚,约定的时间,柳秀才这次志得意满,信心十足,觉得时砚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于是又从一大早起来就没吃家里的粗茶淡饭,准备等着时砚的五百两银子一拿到手,就要点一桌子五味楼的上等席面尝尝鲜。
结果他十拿九稳,哼着小曲儿一脚踏进五味居的大门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因为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且一楼大堂总共就放着十几套桌椅,竟然整整齐齐坐满了人,其中有一小半儿是他认识或者偶然见过的人,这些人里,甚至还有时砚父母以及他大女儿女婿一家。
柳秀才觉得事情可能不对劲,想拔腿转身离开,改日再做打算。
这时,时砚笑眯眯的起身,走到大堂中央
,刚好将柳秀才的去路挡住,且在柳秀才后背上轻轻划过,柳秀才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目光不甘的瞪着时砚。
时砚动作不显,但柳秀才怎么都绕不开他离开这里,且说不出一句话,简直像是见了鬼了。
时砚对在座的众人躬身行礼,朗声道:“今日在座的,都是时砚的亲朋好友,诸位能在百忙之中应约前来,尤其是一部分人,是从邻县,府城赶来的,此乃时砚的荣幸!时砚在此感谢诸位的到来!”
说罢,云时良适时的端着托盘站在时砚身边,充当酒童。
时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桌上众人也不扭捏,与时砚隔空一敬,满饮一杯,贺家果酒特有的醇香瞬间飘散在整个五味居。
到了这时候,时砚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指着柳秀才对众人道:“其实时砚邀请诸位前来,是想请大家为时砚与另外几位好友做个见证。
大家都知道,去年刚开年,春寒料峭,河水冰冷刺骨,时砚因着在河里救人,自己反倒差点儿去了一条命。
救的那人,说起来与时砚沾亲带故,乃是时砚舅母娘家的庶出妹妹。
本来乃好事一件,凭白捡回一条命,不说谢天谢地,也该心怀感恩,可前几日,被救姑娘的爹,也就是这位柳秀才,却私下找上时砚,说时砚有故意推人入水,强、奸玷污两家妇女之嫌,让时砚给他老人家五百两银子,他老人家就能将此事轻轻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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