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慧也跟着叹气:“这若是货少,还能让家里人用筛子筛出来,但一进货就是好几车,还不知道请人要搭进去多少银钱呢!”
时砚仔细观察一番,发现确实是西红柿种子,于是笑着对王启红道:“妹夫,我瞧着这不像是草籽儿,你若是让人筛出来的话,也别丢,收集起来,我跟你买。
就按照绿豆的价格买,不让你吃亏!”
王启红连连摇头:“这怎么行?这不是瞎占你便宜吗!?”
夫妻二人非说要送给时砚,时砚提个钱字,两人就跟时砚急眼:“本来也是要请人帮忙筛出来的,跟李哥你要钱,我们夫妻成了什么人了?
被岳父知道怕不是要提着鞭子亲自上门找我们讨说法!
等回头全部筛完了,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时砚心说,不给钱也行,将来种出来到底是什么造化还说不准呢,将来在说。
于是雇了辆牛车,又买了一车零零碎碎吃的用的,顺便将木匠打好的桌椅板凳绑在牛车后面,拉拉杂杂一大堆。
将牛车挤得满满的,上面高的冒头,用草绳捆可好几道,若是这里限高的话,时砚想,他们这车东西肯定要被罚款。
车板上实在没地方去,时砚只能和车夫一起挤在车沿上聊天。
车夫是个实诚人,除了心疼自家牛外,什么都没说,临了时砚多给了车夫三个铜板,车夫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个劲儿跟时砚说:“小相公下次需要,还来东城找小老儿,小老儿给你便宜!”热情的帮着家里那两个一起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临走时时砚还听见老头儿嘀咕:“小相公是个脾气好的,就是这家里兄弟吧,一个出家当和尚,一个出家当道士,着实奇怪。”
没错,时砚对外的说辞,和尚道士全都是他兄弟。
只不过是异性兄弟这点,别人不问,他也不说,就算是误会了,也不是他有意引导的。
第77章 馋哭小孩
时砚三人算是在桃花村出名了, 本身就是新搬来的, 受到的关注度就多一些。
何况这家兄弟三人实在奇葩。
大哥刘全是个道士, 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十分讨喜, 二十三的人, 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样子。
能说会道, 经常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哄得团团转, 就连村口七八岁的小姑娘,嘴里也没少念道士的好。
二哥时砚是个书生, 还是个秀才相公, 整天嚷嚷着明年要参加乡试, 可那屋子里一共就三本书,其中两本就是装样子的,根本没见翻阅过。
本人一天到晚在院子枣树下晒太阳睡觉。村人来来往往路过,就没见过那位相公看过一眼书。
三弟王安是个和尚, 五大三粗, 笑起来能将吃奶的娃吓哭, 一把子力气没处使,一天到晚提着个锄头在房前屋后翻地。
翻完了地又开垦新地,一到一个月,时砚家房前屋后能翻的地都被和尚给翻过了一遍,种上了不知是何物的种子。
和尚和道士的全名儿至今没几个人知道,大家都习惯用他们的职业称呼二人。
就这样三个人住在一起,能不叫人觉得稀奇吗?
何况这家人大方,桌上常年摆着两盘点心瓜子, 谁进去了都能抓一把,主人家也不说,村里人就更爱往这家跑。
尤其是三人中唯一的正常人时砚,村里的三姑六婆知道时砚是个鳏夫,家里只有一个养在乡下的小儿子时,就更加热情了。
给时砚说亲的人一天到晚没断过,不管时砚重复多少遍“小子一心准备明年的乡试,于婚事上并无多余想法。
且小子家中还有一幼子,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为了幼子着想,在幼子成年前,小子是不打算成亲的”都没用。
大家的态度反而更热情了。
没瞧见这三人虽奇葩,但家里条件好吗?院子里天天传来大鱼大肉的香味儿,村里小孩儿不知馋哭了多少次。
时砚躺在树下的躺椅上,一本没有封皮的书盖在脸上,胸口起伏轻缓富有节奏,像是睡着了。
但你要真以为这位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想做点什么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比如现在,和尚正在角落给刚冒出芽儿
的地除草,不下心锄死了一颗幼苗,和尚还没发现不对呢,时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共就种了五百株不到,出芽的仅有四百多株,你这半月就不小心锄掉了十几株,真是好样儿的!”
和尚脊背一僵,立即承认错误:“我会小心的!”
道士在厨房做好饭,好奇的蹲在地上,问时砚:“老大,你这种的什么呀?不像粮食,也不像蔬菜,和尚他们家以前有药铺,我也没见过长这样的药材!”
时砚伸手将盖在脸上的书取下来,似笑非笑的看了道士一眼:“刚才不是喊我老二,喊得起劲儿吗?怎么这会儿就成老大了?”
道士嘿嘿一笑,狗腿的给时砚捶腿:“老大,这不是有外人在吗?私底下您是老大,我与和尚都是弟弟,但明面上咱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您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时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哦,和尚家以前开药铺的,凭什么你就能见过他们家所有的药材呢?”
道士一噎,小声道:“这都是陈年伤疤,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罢果断转移话题:“老大,这乡试是一道分水岭,竞争之激烈,是外人想象不到的,只有才华非常出众之人,才能在乡试上一举夺魁,您老人家是不是该看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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