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美人的萧乔只能摘掉墨镜,站起身,慢悠悠道。
“你被人盯上了知道吗?即便我当时不劝你入局,你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萧乔唇角的烟被他用唇捻到另一边,带着不耐烦:“怪不得我,既然别人要收拾你,我拒绝他的交易,早晚也要被针对,毕竟我帮你得罪过他。”
所以,接受裴珂的提议,帮他引裴琛上套换取报酬,两人一笑泯恩仇,是最合算不过的。
而裴琛,早晚也有自己的劫,萧乔帮不了什么,能把自己摘干净就不错了,毕竟他听到消息,裴珂背后的人很强。
也是,能给裴氏布局,绝不是裴珂一人能力所为。
瘦高的男人眯起眼睛:“认识你以来,还没发现你是个短视鬼,等着。”
当着众人的面被骂,萧乔脸上兜不住,眼神冷下来,看着裴琛的背影嗤笑一声,抬高声音对着他喊。
“竞标那么多,凭什么你就一路绿灯,没想过原因?不就是贪图多利甘冒风险吗!怪得了谁?别人早挖好坑等你跳了,想当初在京城宴会上欺负自家表弟,不知道圈里什么风评吗?是你树敌太多!”
露天的泳池一片安静,只有水纹波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另一边,裴珂拨打了秦衍的电话,跟他索要资金。
“没问题,能问下你的动作?”
距离那件事发生已经过去半年多,在各个场合两个人都在默契地避开对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联系。
“你会听到的。”裴珂不准备长谈,“我还有事,回聊。”
“等一下!”秦衍喊住他,问出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避免你遭遇噩运。”
男人说得很隐晦。
那晚之后,醒过酒来的秦衍满心都是裴珂回答他的那几个字——‘我死了’,仿佛一个魔咒般。
今生,裴珂做好应对这件事的准备了吗?是否需要帮忙?到底是予越的兄长,陆氏的掌权人,也是他大哥曾喜欢过的人。
秦衍已经默认裴珂是他们的圈里人,他们交集过几次,还一同喝过酒,这样的人陨落,他大概是不想看到的。
就听对面传来低笑声,随后是深呼吸的声音,仿佛要故意逗他。
“你以前推测得对,那晚我慌乱跑出校园是开始。”裴珂的话语听起来心情很愉悦,“我是当着你面死的。”
说完也不管秦衍什么反应,直接挂掉了电话,像搞了个恶作剧,让他自己猜测。
其实,裴珂的心情是真不错。
爱钱金暴雷二百三十亿位列行业之最,长江金融排不进前三却也数额不少,八十九亿的漏洞因为合伙人逃走,全数落在裴氏头上,旗下易途控股蒸发市值百亿。
国资系平台清盘并等待提供兑付方案,像长江金融这种兑付困难的平台则被警方介入调查。
裴琛这次摔了个狠的,几乎爬不起来,陷入焦头烂额中。
牵一发动全身,风声一响,各个合作方都持观望态度,未签的直接不作考虑,到期的不再续约,进行中的宁愿赔付违约金中断后两笔款项也要及时止损,而裴琛要补上漏洞就会影响资金链。
像裴珂了解得那样,此人年轻气盛,为了谋求利益不惧风险。
不稳,就会有栽的可能,更别提被人设计。
家大业大的裴氏受到重创,虽不至于倒下,但落败从曾经梯队里滑到小家小户只是时间问题。
裴珂趁这个时候出资三十六亿之多收购了裴氏绝对份额的股票,成为第一股东,坐上董事长的位置,领导整个董事会,连上了年龄的几个常务董事也纷纷将票投给他。
这很让人唏嘘,事情到这一步,就不单是看实力,还得卖人面子才行。
“听说你爬了傅深亭的床?”
会议结束,裴琛附耳上来,语气怨恨。
“被剥夺职位,你的污蔑我可以理解为无能狂怒吗?嗯?搞砸一切的家伙。”裴珂风轻云淡地回过头扫了他一眼,“好好享受无限的假期吧。”
这里他接手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不再给这个人任何眼神。
他在任董事长期间,是不可能让此人碰到企业任何事务的。
当晚裴珂开了个小型庆祝聚会,接受着一桌人的祝贺,喝着酒听身旁人聊天。
“知道宁二吗?他那项目赔得厉害。”
“怪不得最近不见他。”
“他可能会被送去国外读书,宁家还是只能靠宁昭。”
裴珂看着酒杯出神,宁丞远终归没听他的建议,执意去做自己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只能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命运,无论用什么方法提前得知结果,他还是会按原定的路线走下去。
那笔生意,现在想来,应该是个局吧。
送人出国不是现在才决定的,而是宁昭设局时就想到的。
聚会结束离开时,裴珂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碰见个熟人。
“换个地方聊会儿?”秦衍双手插兜,头向自己车方向一侧。
裴珂勾起了唇角,他虽然酒过三巡,但以现在的酒量再续一场也没什么。
不过——
“可我现在没义务解答你的问题了。”
毕竟一切都结束了,他的顺从仅限于曾经分手那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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