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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博陆的身材很好,往日他西装革履出现于众人眼中时带着独有的尊贵,而眼下却被其他人——
    “哥。”裴珂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性。
    “我弟已经死了。”沉浸于其中的金博陆讲得仿佛一件平常事。
    裴珂听到这个答案,如鲠在喉。
    他那年轻的面容上,褪去往日的成熟周全,真正符合了他这个年龄,有些迷惘。
    他将手搭在一人肩上,握紧,想要让眼前的一幕停下。
    “你……阻止了他,就负责……替换他。”男人说话有些口耑,看他的眼神读不出任何情绪,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裴珂缓缓收回了手,只看着地面,保持着沉默,听着身旁发生的一切。
    他倒也没资格去管别人,他自己何尝不是在这名利场内,将贞懆和规则视为无物,上一世不论,重生后他发生关系的也不止一个,还是曾经的仇人,还是有家室的人。
    财富、权利、美色、地位,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寻常的伦理在这里并不存在,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
    他从回归陆家,一进场那刻起,就不能独善其身。
    他,他们,这些人,都是如此吧,在这个酒禸池林的金钱世界无一例外。
    下巴被捏住然后抬起,金博陆满含谷欠望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难过吗?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男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想要继续加深时被裴珂偏头躲避,挣脱开了男人的手指。
    “连接吻也不会?傅深亭怎么吻你的?”
    “别这样,”裴珂低声拒绝,握住金博陆的手腕,声音很轻,“请您别这样对自己。”
    下一秒他挨了一耳光,被推开。
    “不做就滚出去。”金博陆从上眼帘看着他,往后一仰躺倒在众人接他的臂弯间,闭上了眼睛。
    裴珂起身往外走,出了房间掩上门背靠在上面,听楼下表演的震天声音,脑袋发沉。
    他往前走,来到圆场围栏的边缘,扶着木制栏杆,看直通一楼的中央舞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刚才的房间里只能通过电视,如今则是直接面对。
    裴珂握拳咳嗽两声。
    他不喜欢房间里的香,他印象中明岚也常用这种东西,有迷幻的成分,让人放松对自身的控制,而眼下场中混合着酒味和月星味,也让他不适。
    这种地方,太腐丨化堕-落。
    处处透露着权势对人格的碾压。
    场中的人在用鞭,这牵扯到裴珂不好的回忆,但他却弓虽迫自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如今他看那些,已无什么恐惧的感觉,即便有人再对他如此,他也能够当即夺鞭反抗,只是心底,依旧觉得有些难过。
    做这行的人,多身不由己,像他曾经一样。
    裴珂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后仰身体,保持上半身悬空的状态,看向天花板。
    不知何时身边站立住一人,他陪着裴珂呆了一会儿才出声。
    “你这样,是为了不让泪落下来吗?”
    “哪有什么泪,我眼里是天上的星光。”裴珂插科打诨,勉强地笑了下,笑到半截却没维持下去。
    他不再仰身,转过来站直,手撑在栏杆上看向中途休息的楼下舞台。
    一只眼睛存得水汽太多,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滑过他面无表情的脸颊,反射着莹莹的各色灯光,又掉在楼下人群中。
    “啊,星星掉下来了。”裴珂没去擦,低头看了眼那个掉落的方向,调侃完才直起身体,“为调查我都追到这里来,刚才我打招呼的人是你的朋友?”
    他不太相信凑巧碰上秦衍,在海城还尚且有这种可能,但这里不存在这种几率。
    进入地下场所后他只跟着金博陆与一熟人打过招呼,想必是那人给秦衍通了个信。
    “我来京城给亲戚祝寿。”
    裴珂笑了一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秦衍继续讲:“顺便来找你。”
    “说吧。”
    “你哭是因为在这种台上表演过吗?”
    裴珂疑惑地侧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衍身姿很直,他双手插兜,目不转睛转头看着裴珂,一本正经:“或者问,你做过这种职业吗?”
    裴珂移开对视的视线,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被握住手腕,秦衍用上力气将他拽回来。
    男人没料到裴珂根本没反抗,以致于人撞到他的胸口。
    秦衍怕人逃跑,强力将人圈亻禁在自己的臂弯中,在裴珂耳旁快速抛出问题。
    “你回陆家根本没有学习过赌技的课程,为什么能在公海游轮上玩梭-哈那么厉害?来京两个月的新手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吧?”
    裴珂尝试着挣扎,结果就是被勒得更紧,还抵在栏杆上,上半身探出悬空着。
    “还有许多,需要我一一讲吗?裴珂,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过往?”
    问话者等着答案,回答者看着楼下,一时间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裴珂叹了一口气。
    “你其实,不必这样用力,我吸了熏香,没什么力气,而且你看,我们的姿势像不像楼下正在做的。”
    秦衍闻此将注意力转移,皱紧眉头看着台上,随即松开压制裴珂的手,离开他的身体。
    裴珂恢复自由,不紧不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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