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看来,对方依旧偏好他这种身体。
裴珂快速换好衣服,将地上的氵显衣服卷起,用毛巾裹住,往外走去。
书包还留在远处的隐蔽角落里,恐怕就是它让自己行踪暴-露,裴珂卷了卷将湿衣服连同毛巾全塞进去,这才抓拢着一头湿发往里面走去。
裴珂走进正厅的时候,宁丞远已经换好一身家居服,正往楼下走,男人见到青年走近,视线往下一扫。
刚才裴珂全身氵显透,但还留着底裤,而现在,他应该是将湿衣服全月兑下来了,里面应该是中空状态。
宁丞远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这点。
带着这种想法再看裴珂走路的步伐,突然就多了另一种意思。
宁丞远下到台阶最后一层,双手插在兜里,微微仰头,从眼帘下方看向裴珂,带上股打量的神色,突然开口问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最近梦到我了吗?”
裴珂眨了眨眼睛,与男人对视片刻,没回过神。
宁丞远眉间一挑,不耐烦的情绪初现:“问你话呢。”
裴珂舌忝了下唇,快速地偏过头,斩钉截铁:“没有。”
宁丞远嗤笑一声,发出一声气音。
“没见之前梦过,见到反倒不梦了,呵,以为你又会说些出人意料的。”
裴珂抿紧唇,不出一声,唇微微下抿,像是咬紧了一边的牙齿。
等不来答案,宁丞远伸出一只手捏住裴珂低头略微内扣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弓虽迫他与自己对视。
“怎么不答了?想不出什么新奇的说法了?”
他低头,脸凑近裴珂。
“听着,见一两次我还尚且有兴趣听得下你跟我扯前世今生,但现在跟你碰上的次数超出了预期,你以后看到我就滚远点,不要出来碍我的眼,听懂了吗?”
裴珂月匈膛快速起伏,一偏头躲开那只不再用力的手,深吸一口气以极快的速度讲完:“好我附议,还望宁总以后不要再喊我上楼,以免让我饱受流言蜚语之苦!”
这话说得,倒像是宁丞远故意找他,以致于让明岚的员工误会,宁丞远还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见他善良,允许他雨夜带狗上楼吹干,他见他生病,允许他留宿再领套衣服,怎么一番算下来,倒都是自己不对了。
此时的宁丞远,完全忘记自己在二楼看戏让裴珂受-辱那事。
男人抓住说完话转身就走的人,握住那截细氵骨的手腕,微一用力就将人的手臂折到背后制服,强迫他弯下腰来。
“你放开我!是你说让我滚的,我已经照做,还要怎样?”裴珂挣扎着,但这点力道跟宁丞远相比,完全不够看。
他讲完一顿,声音无比认真:“宁丞远,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
“做哪种事?”宁丞远将他拉到自己身前,力道一加,裴珂轻“啊”一声,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痛苦很容易让人失控,快速说出施加者想要的答案。
“你看到我就停车,喊我单独去办公室,你还让我去卧室换衣服。”他一口气说完,口耑息几声,“为什么一楼出事你会知道,我不见经理却要去见你?你还问我按-摩……”
他将所有疑点都讲了出来。
大概是回答比较令人满意,宁丞远把力道稍微一松,裴珂长呼一口气,继续补充。
“我只想跟你保持正常上下级关系,也不想来打扰你,还请您,不要关注我,我以后会避开您的。”
前面还在用“你”,到后面语气变弱换成了“您”,声音也低下去,仿佛耗尽了力气。
这下,宁丞远听完这些,终于知道到底那种事是哪种事,原来裴珂误会他想潜规则,宁丞远冷笑,将人掼在地上,看裴珂手撑在地上,缓解摔倒的力量。
“不想上床,何必故意说梦见我那样暧昧的话。”
裴珂翻过身,双手撑在身后,仰视着他,眼角因为刚才的反抗微微泛纟工:“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
“喝完茶后你又说的什么鬼?”
宁丞远直接抛出心中疑问,上次裴珂问的,什么宁总对陌生人都这样好吗,什么希望他们继续做陌生人,简直让人如坠云里雾里。
换做其他员工,能被赏杯茶不都乖巧地应着,说不出一个别的词,这家伙倒好,无论是看向他的眼神,还是缄默后突然冒出的话语,跟别人完全不同呢。
这让宁丞远感觉,裴珂这个人,不说是优秀,但他给人的感觉也太鹤立鸡群了些。
裴珂花了些时间回忆,叹息一声:“只是字面的意思,想跟宁总作陌生人,没有其他了,是我不懂规矩,讲话冲撞了您。”
称呼又开始转变,这让见过裴珂许多次的宁丞远朦胧中又生出一种感觉,对方用的“你”和“您”,怎么跟分裂似的,像面对两个人。
怕不是这是个傻子,疯言疯语的,脑袋有问题。
他没说话的这时间,裴珂已经站了起来。
“既然是误会,宁总说的话我都记下,我马上就走,再不在您眼前烦人。”
站起来的人对着他一鞠躬,头再也没抬起。
这次连眼神都没有接触,真变得像其他佣人一样,见到他就唯唯诺诺,不敢逾越。
直到裴珂背影消失,宁丞远才收回注视的目光,往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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