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这一提醒,皇甫正则终于想起来,在寻回钟离煊之前,他就得知皇甫睿的男妾成了yan奴。
而就在方才换衣服的时候,他的亲信搜寻到了多年前皇甫灵和叛军头目的书信,得知本以为是儿子的钟离煊,是皇甫灵和叛军头目钟离赫的亲子……
他只他有一个儿子,皇甫俞白。
现在呢?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他和雅妹的孩子,早就在皇甫睿手中变成了yan人,还成了最不堪的侍奉男子的脔宠!
这个真相瞬间就击垮了皇甫正则,他大口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看向皇甫睿:“你敢,你竟然敢!他才是我的儿子,他才是我的血肉啊!”
他唯一的亲骨肉!
说完,皇甫正则从柱子后走了出来,震怒地抽出手边侍卫腰间佩剑,挥剑斩过去。
皇甫睿躲得极远,这一剑当然没碰到他,他讥讽地看向皇帝。
“父皇,您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难不成你连可怜的三皇弟都不认了不成?她母妃可小心侍奉着您呢!”
皇甫正则气得眼前发黑,一转头,正好看到搂着佟俞白落泪的东方雅,顿时怒从心起,一剑劈向东方雅:“皇甫灵,你这贱人!”
中了一qiang但伤的并不严重的东方雅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就见皇甫正则神色狰狞癫狂,又是一剑劈砍过来:“都是你这毒妇,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当年是你引入叛军,这两年假模假样的对我儿好,也是早就知道他……知道他……都是你这毒妇设计的对不对?”
这话事实上说的没毛病,的确是事实无误。
只是真实情况和皇甫正则认为的事实有些出入罢了。
皇甫正则年老体衰,但到底是男子,侍卫佩剑又极为锐利,他暴怒之下要发泄,是真的想杀了背叛自己的人,假作皇甫灵的东方雅首当其冲,两剑下去,东方雅脖颈间鲜血喷溅出来,她恍惚地抬手摸了摸脖子,似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则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雅儿动手,雅儿好疼啊!”
纵然她怨恨设计皇甫正则,但当年皇甫正则对她极为温柔,就算化身皇甫灵回来,皇甫正则待她粗暴,也都是因为眼前人爱她,这两年东方雅五味杂陈又隐约有些甜蜜,爱恨交织在一起,她对皇甫正则感觉愈发复杂。
可是她没想到皇甫正则会亲手杀了她。
这一刻,东方雅母子的神情语气竟是一模一样,连面容也隐隐重合在了一起。
“娘……娘!”
东方雅的血染红了佟俞白的半个肩膀,他惊恐地抱住软软倒下的女人,愤恨地看向皇甫正则,“父皇,你杀了我娘,娘为了你遭受了这么多折辱……您为何下得了手,娘亲!”
在东方雅唤出那一声正则哥哥的时候,皇甫正则尚且一脸鄙薄,但眼见得女人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神情,又看佟俞白哭声尖锐,他猛地僵住。
他杀死的明明是空有美貌却不从于他,被临幸后还敢刺伤他逃走的皇甫灵,这女人回到他身边时,因为火灾烧伤,连唯一是优点的美貌也没了,皇甫正则更看她就满心厌恶,为何此时俞白会说,他杀了雅儿?
不对,他杀死的是皇甫灵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是皇甫灵,不是那爱他至深愿意为他去死的东方雅!
皇甫正则全身发寒,他抖着手举起剑,想补上一剑,就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嘭的一声巨响,发狂的皇甫正则被椅子砸倒在地。
“王爷,这么多人看着呢,虽然您恨得真情实意,但弑父杀兄总是不能的,要当皇帝手上可不能沾了他们的血啊,你不是说妇人歹毒么,不若我这歹毒妇人替你动手,你饶过我一命,可好?”
那笑语晏晏的女子开口道。
皇甫睿闻言一顿,虽未说话,却用一个隐晦的动作制止了属下的动作,口中只大声斥责道:“毒妇莫要胡言乱语,本殿下是要救护父皇兄弟,我看这一切祸事分明是你联合东胡人,贪心所为!”
聪明人能听得到卑怯者不会说出口的话,莺歌这般能笼络住多疑皇帝的女子,自是再聪明不过。
她对着皇甫睿温柔一笑:“殿下说的对呢,我其实是为复仇而来,自然是要杀了这些仇家的,殿下还是不要动的好,不然我伤了陛下,却是殿下不孝了,待我解决了仇人,只留殿下和陛下父子,殿下必是能好好尽孝的。”
皇甫睿骨子里是怯懦的,闻言不动了,作势退下,还假模假样道:“我听你的退下,你千万不要伤了父皇……和皇弟母子!”
莺歌摘下胸前佩戴的红色茶花,簪在耳鬓,理了理头发后方婷婷袅袅地走到东方雅身边,畅意地看着她濒死的模样,又是一阵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可算是遭报应了,毒妇啊毒妇,你和你圈养的走狗害了这么多人,为了复仇,为了这个男人一生疯魔,现在死在你最爱的男人手里,可是如愿了?不急,你心爱的儿子和他的养父一家也就要下去陪你了,一家人总是要整整齐齐的么!”
莺歌笑得不能自已,一边笑一边解下手腕上缠绕的柔软丝带,走近后,抬手勒住了佟俞白的脖子。
佟俞白惊恐地瞪大眼睛,但是秘药发作开来,他无法动作,连手指都抬不起,只能任由女子套好绳索,又温柔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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