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不由想起了多年前攻入京城的乱臣贼子,?越发恐惧道:“谋逆!你们岂敢谋逆!朕才是天子!”
“乱臣贼则果然包藏祸心!父皇,臣儿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
就在此时,一个男声幽幽传来,待众人茫然地看过去,还没看清暗处之人,?那声音就陡然拔高,?“来人呐,护驾,将这东胡刺客全部格杀勿论,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一众侍卫冲上来,?皇甫正则一瞬惊恐到变形,?连带着座位上不能动弹的东方雅母子也神色骤变。
皇甫正则大惊:“不可,这贼子手中有火器!”
“父皇性命要紧,这火器怕只是糊弄人的,?父皇莫怕!侍卫,动手,快杀了他们!”
躲在后方的人影这才现了出来,正是皇甫睿。
皇甫睿只命人在楚辞和钟离煊酒中下了药,本想引了佟俞白一道去,让皇甫正则和其他众臣看到三人失智厮混的景象,哪知道临到头才得知他手中寻到的秘药不是龙阳合欢散,是少了一味□□引的半成品,这半成品一瓶就能迷晕几十头牛。
药已经下了,但皇子和臣下被迷晕立时会引来皇帝的疑心,皇甫睿惊出一声冷汗,当机立断让安插在御膳房下药的宫人将药撒到了全部酒水里,只留下楚辞和钟离煊酒中没下药,意图事发让二人当替罪羔羊。
只是他没料到楚辞胆大包天,竟敢把火器带进宫,皇甫睿眼看横生枝节,赶忙跳出来,打算趁机解决了全部碍事的人。
侍卫闻言一拥而上,楚辞则和钟离煊退到皇甫灵身边,焦急地看向皇甫灵。
皇甫灵暗中摇摇头,虚弱地瘫坐在地上,声音发虚:“你们东胡如此作为,暗害我东胡使臣和东胡良将,难道不怕吾主征伐你们元旭么?”
东胡侍卫也都委顿在地,此时正愤恨地看向皇甫正则一行。
见此情形,皇甫正则忽而明白过来,他目眦欲裂地看向丝毫不显慌乱的皇甫睿:“是你!逆子,贼子,想要弑父逼宫的是你!”
“父皇说的也太难听了,皇儿是为救驾而来。”皇甫睿闻言,忽而诡异地对着皇甫正则一笑。
话音落,不知何处几声巨响,皇甫正则和东方雅几人只觉身上一痛,皇甫正则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腰腹渗出血迹。
“是火器……”皇甫正则捂住伤口,下意识看向楚辞和钟离煊,但此时二人手中火铳未动,反倒是皇甫睿不仅不意外,面上还现出一丝遗憾。
又是几声巨响,那qing声这一次是冲着钟离煊而来,只楚辞行动极为敏捷,迅速竖起案几一挡。
见势皇甫正则才反应过来,这神秘的火器并不是无法阻挡的,他连滚带爬躲在柱子后,厉声道:“是皇甫睿,来人,擒住……不,杀了皇甫睿!”
“啧,可惜了。”皇甫睿叹口气,一边后退,一边现出悲痛至极的模样。
“父皇竟要杀了儿臣呐!儿臣这些年精心侍奉于您,此番更是要在乱臣贼子手下救驾,父皇却如此,当真寒了儿臣的心,父皇,您好狠的心!”
两边的侍卫乱作一团,最狼狈的莫过于楚辞一行,那么多人只靠着他和钟离煊竖起案几护住,还要把中药的元旭朝臣聚在一起护住,看起来当真狼狈极了。因为东胡使臣落于下风,皇甫睿和皇甫正则父子两就准备优先解决掉对方。
皇甫睿想到今夜自己就能得偿所愿,但失败就得身首异处,又惊又喜之下,一时面容扭曲,浑身也抖如筛糠,他声音越发激昂尖锐道:“这火器当真可怕,东胡人防不胜防!一切皆是东胡人的错,父皇,皇儿会昭告天下,你与皇弟与贵妃皆死于东胡刺客手中,我会举兵攻打东胡为您复仇,父皇,你就安心的去吧!”
被丢下的东方雅等人面色一白。
佟俞白神色惊恐,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亲父舍弃,而面对的又是老情人,他眼见得皇甫睿神色癫狂,就要命人抬手she杀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立即变了一副神色,带着希冀之色,伸出手软绵绵地呼唤起来。
“睿哥哥,救我,救救俞白!您知道的,俞白本就没资格当皇帝,当皇太子,只是为了能永远和睿哥哥厮守罢了!睿哥哥,你最懂俞白了,睿哥哥,俞白只有你了!”
听到娇软的呼唤,皇甫睿一呆,他眷恋地看向佟俞白,脸上写满遗憾。
“俞白啊,你若是听话,做我一辈子的爱奴,睿哥哥自是会疼你宠你,甚至会封你为男后,可是,你为什么偏偏是皇甫俞白呢?嗯,俞白,为什么?”
佟俞白泫然欲泣:“睿哥哥,你不要俞白了么?”
皇甫睿神色转为怜悯:“佟俞白,不,皇甫俞白,你和钟离煊那个野种,今天全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你们得陪着我们父皇殉葬,这样我们的好父皇到了九泉之下才不会孤单,他眼里只能看到你们,寻了你们一辈子,到头来也只愿把皇位传给你们,你们就乖乖的下去侍奉父皇吧!”
两人这一段对话信息量巨大,就算皇甫正则再迟钝,也察觉不对,他在柱子后错愕地看向佟俞白,又看看皇甫睿,不敢置信道:“皇儿?爱奴?你们……皇甫睿,你迷恋的那个男妾,难道,是我……是皇儿?”
“是啊,殿下怕他生出异心,还专门将他去了势呢。”趁乱走到皇帝身边的莺歌用那宛如莺啼的声音娇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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