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再想,再念,也帮不了楚辞。
钟离煊将牌匾擦拭干净,取了椅子小心地将牌匾挂上去。
听到窸窣的响动,快要睡着的王大仁猛地惊醒,他抬头一看,赶忙道:“钟离少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等楚辞回来。”钟离煊将牌匾挂好,调整了一下位置,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衣摆,走到室内坐到柜台后,翻出纸笔,一边写字一边道,“我就在这等楚辞回来。今日没有客人,王哥早上被惊醒想来没休息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钟离煊神色沉静,坐在账台后只露出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提笔写字的样子安然沉静,王大仁看着他这模样却觉心里不好受,于是小声道:“钟离少爷,您不用等的,掌柜的说要好几天呢,何况带走他的是那些官爷,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和官府计较不得,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我在这里等楚辞回来。”钟离煊认真地写字,冷静中透出一股执拗来。
王大仁张张嘴,他知道钟离煊一贯脾气好,但不曾想离了楚辞,这小少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神色清清冷冷的,莫名就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王大仁看钟离煊那神色不对,也不敢再劝,只好帮着将店里的东西整理齐整,陪着钟离煊坐到月上中天,钟离煊才关了门,安静地离开了。
第二天王大仁刚到铺子就看到钟离煊拿着书在店里温书,还是昨日那个模样,端肃地坐在木台后,只用了一点饭食,坐到半晚上更夫敲过二更才离去。
此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钟离煊神色越发沉静,足足等了九日,待第十日的时候,钟离煊来到店门口,将自己这几日来写好字的一沓纸装在匣子里,背上匣子就要出门。
王大仁看钟离煊脚步匆匆,赶忙跟出来问道:“钟离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楚辞。”钟离煊斩钉截铁道。
“可是掌故的说……”王大仁试图阻止。
“他说我等他几日,我等了足足九日,第十日已经超过几日范畴,我这就去寻他。”钟离煊抱紧木匣子,那里面都是请愿书,他这就去挨个找在储冰轩里购买过物品的贵人们,让贵人们作证楚辞不是细作。
然后再把请愿书递交给官府。
这是钟离煊这几日读完元旭律法书想出的法子,楚辞让他不要担心,他就不担心,楚辞要他耐心等几日,他就耐心等。但是几日过后楚辞还没回来,他就是舍了命也要把楚辞带回来。
钟离煊抱着木匣子直奔记忆中最有权势且和楚辞关系相对较好的一个府邸——当朝首辅贺璇玑的府上,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一辆马车驶来,马车车帘一晃,露出一张秀气的脸。
钟离煊看到那张脸,不管不顾冲了过去:“小姐请留步!”
“吁——”车夫赶紧扯住缰绳。
车厢里的人撩开帘子,愕然地看向钟离煊:“小子,你是不要命了么?”
被撞倒在地的钟离煊站起来,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道:“小姐,我有事相求……”
几个时辰后。
贺璇玑被从睡梦中惊醒是一脸懵逼的,他身体不好,一年四季有大半时间不上朝在家休养,而贺璇玑的修养方式就是睡觉,这一日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贺璇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张脸出现在贺璇玑面前,清梧公主的声音带着跃跃欲试:“贺璇玑,和我去救人!那个好看的美人掌柜被野种派的人抓走啦!”
“……公主,非礼勿视。在下是男子,如今衣衫不整有碍观瞻。”贺璇玑一脸断线状,抬手拢住睡得散开的衣衫,将自己的胸膛遮住。
清梧公主嫌弃的扫了一眼贺璇玑的胸膛,顿了一下后又扫了一眼,撩起贺璇玑的衣襟往里看:“非什么礼,人家还是个孩子!倒是病秧子你深藏不露啊,居然挺壮实的,我还以为你会是只白斩鸡呢!”
贺璇玑眼神清明了些,他扯开清梧公主的手,捂着嘴咳嗽几声:“咳咳咳咳——我内里亏损,所以得把身躯磨砺的健壮些。”
清梧公主又瞥了一眼:“咳,那个,快穿衣服,我们去救人。我跟你说,我查到了楚掌柜被关在了皇甫睿外室住的宅子里,他们强抢民男!我们两个正好替天、行道,顺便看看皇甫睿的外室是个什么样的妖精。我还约了太子妃一起!”
贺璇玑:“……”
这位公主当真是看热闹不嫌势大,这模样不像是去救人的,反倒像是去惹祸的。
不过巧了,贺璇玑就喜欢惹祸,和清梧公主正好臭味相,啊,不,志趣相合。
“等我一会儿。”贺璇玑撩起外衫罩在清梧公主头上,清梧公主嗅到衣服上传来淡淡的药香味,一愣后赶忙把衣服扯下来:“臭死了,居然用你的衣服遮我的脑袋!”
系好腰带的贺璇玑将外衫拎过来穿好,瞬间就恢复成翩翩公子的模样,他摇了摇手中折扇:“好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V啦,倒V了8章。为防止盗文泛滥,作者开启了防盗,因为是倒V,而且前五章不计算在防盗范围内,所以我将防盗比例设定为30%,等更新一段时间再调整。
还有,申请改了笔名,因为原来的笔名拗口,改了个更好记的。也就是把四个字的笔名删了一个字,成了三字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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