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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更加怀疑他们是想留下来听消息,看能不能找到工厂入职。只是人都留下了,总不能干等,还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劳动人民不分工农兵,都不是追求吃干饭的人。
    如此一来,东北的下岗工人就你几十亩我几十亩积少成多,分掉了足足一千亩地。剩下的大头则是当初和陈凤霞一道去新疆的客轮公司的下岗职工。他们终于明确了自己的下岗工人身份,拿到了公司买断工龄的补助款,也知道入职那个养老公寓跟自己没关系了。
    能进航运系统养老公寓上班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有关系的人。
    这很正常,既得利益者永远会积极维护自己的利益,又有谁能免俗。
    主动报名到新疆干农活的客轮服务员们背着人哭过,也一起愤怒地咒骂过。有人吵着要回去找公司要个说法,也有人心灰意冷。
    当初那个来农场干农活是集团对大家的考验,好挑选人进养老公寓上班的事情,本来就没任何领导说过。谁晓得到底是什么地方传来的小道消息,也许就是他们自己哄自己罢了。
    就在大家乱糟糟的时候,给地里撒完苜蓿种子,看着芽冒出尖尖就放心大胆回农场继续摘辣椒的布哈给他们带来了克斯县的新动态。
    有工厂招人呢,已经有电视机厂和鞋厂的人上工,听说后面还有新工厂陆续起来,生产的东西都是要卖到外国去的。从东北过来的老工人都等着厂里开工,先租地种田哩,一边种一边听消息呗。
    感觉自己上当受骗被坑惨了的前任轮船服务员们又感觉面前好像出现了条新思路。对啊,要是在武汉安排不了工作,那在新疆也勉强凑合啊。听说这里面还有香港人办的厂,给世界大品牌供货的那种呢。
    就在大家意动的时候,航运集团又传了消息过去。集团鼓励下岗职工自主创业和再就业,凡事自己重新就业成功,另外还有笔就业安置费发放。在新疆租地种棉花算不算?算,当然算。都是工作。拿签好的合同跟人家收到租金的收据过来,集团就发安置费。
    有领导私底下透了风声,政策都是一年年变的。现在集团还有点儿老底子可以拿出钱来。等再过几个月开过年,什么就业安置费估计都悬了。
    于是在内外因的双重作用下,这些原本只是打算到新疆打短工过渡下好谋求集团新岗位的下岗工人就三下五除二瓜分了剩下的几千亩地。
    倒不是克斯县的风水尤其好,新疆其他地方没有地可以承包,他们非要扎堆过去。而是人在异乡,本能就是寻找熟悉的对象。他们谁都不认识,也就是跟克斯县的张副县长见过几面,知道他是跟他们一道来新疆的陈老板的朋友;加上布哈算他们在农场的工友,人家也是在克斯县包的地;再说那个香港女老板不正在克斯县选址盖纺织厂服装厂嚒。
    反正就在种种因素的作用下。当初张副县长吹下海口的两万亩棉田就这样凑了出来。
    所以,郑明明同学,你甭担心这问题了。
    对,很惊讶吧?你妈我也感觉好震惊。
    这事还是咱们离开新疆,在回江海的路上时发生的。
    呵,听说那几天热闹得很。你也甭担心到时候大家会撂挑子了。工人阶级很能吃苦的,有同志摘了这么些天的西红柿和辣椒以后感觉在新疆的地里只要肯吃苦,总能赚到钱。这种投入能够立刻看到回报的状态是劳动人民最欢迎的。现在大家对土地的感情都深了好多。种地总比跟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强的多吧。
    再说克斯县那边也不是完全没表示。他们的肥皂厂也开始招工人做哈萨克人的民族土肥皂好出口到哈萨克斯坦等地去。客轮公司的下岗工人可以报名参加考核的。年纪越大被录取的概率越高,因为按照当地的传统,土肥皂喀拉撒本最好由老年人制作。这样制作出来的肥皂才能更耐用用的更久。
    看,虽然没几个岗位,但终归是叫人看到了希望不是。
    郑明明一点儿也不惊讶:“我知道,佳怡姐跟我说了。我想讲的是盐碱地,可以让网友在线上承包盐碱地,等到盐碱地三年改造结束后,就变成他们的私有财产。到时候,他们可以决定改造成果的新田种什么品种。将盐碱地分成大片的不同区域,改造阶段,可以定期公布吃盐植物的生长情况跟盐碱地各项指标的变化数据,让大家有参与感。改造结束了,再按照大家挑选的种植品种栽上不同的作物。等到收获的时候,种棉花的可以收获一床被子。种辣椒的可以得到辣椒粉辣椒酱等等辣椒制品。种西红柿的能拿到西红柿酱、西红柿丁、西红柿罐头这些。这样,就体现了这是他们真正的农场啊。”
    陈凤霞哑然失笑:“你的主意是不错的,但是谁去改造盐碱地,人家教授的科研小组可是忙你妈我的一千亩地都忙不过来呢。”
    “可以交给牧民啊。”郑明明认真道,“我们看过了,就是播种的时候比较复杂,后续直接浇灌地下咸水就行。只要经过了培训,牧民自己就可以完成后面的管理工作。到时候割下来的草可以直接喂羊的。这可是免费的牧草。”
    陈凤霞还没说话呢,吴若兰先从楼上冲了下来,直接朝郑明明喊:“你可别真喂养。”
    说着,她直接将手机塞给陈凤霞,“阿姨,我妈有话跟你说。”
    电话里的冯丹妮女士很没有风度地在磨牙,典型的咬牙切齿风格声音:“陈凤霞,你要拿盐角草喂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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