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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期间从陈家庄和附近村子出来打零工的人,过了正月十五,依然还是留下了一部分。
    他们有的在曹老板开的清洁公司当大楼外墙清洁工,有的留在灯市口的大排档和小院帮忙。
    大型医院的分院总是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几乎每开一家分院,小院都会扩张过去,人手自然要添。除了厨工之外,更多的是专业的骑手,网站需要增加外卖员。
    当然,过年阶段既已有人尝试过自己做生意,没理由过完元宵节就放弃小买卖。所以灯市口的街面又比以前更热闹了,能摆出来的吃食也就更多。
    陈凤霞甚至还瞧见了人卖麻辣烫。之前街上只有关东煮来着。
    她好奇询问新摊主,对方答曰是客人嫌关东煮不够味道,想要吃麻辣火锅味的。现在自己摆摊子做生意,干脆就弄麻辣味道的关东煮,还烫蔬菜。
    果然劳动人民的智慧无极限,未必非要去什么地方学,自己就能搞出来。
    杂七杂八提这么些,不是要说开过春,幸福到家的生意更火爆了,因为全国楼市都突然间开始进入井喷状态,而且城市外来人口进一步更多;而是想交代郑明明他们几个小孩到底是怎么知道桂生被关进看守所的消息来路。
    派出所隔音效果有限,这个年代的基层民警办案保密意识也欠缺,反正在桂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之后没两天,镇上都传开了他家的丑事。原先在城里打工的人回家一趟,自然也把这消息带到城里。于是就跟电视广告说的那样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三月阳春天,郑明明和她的小伙伴坐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这个季节的阳光如杨柳风一般温柔,像哗哗流淌的溪水一样清澈。
    溪水边,少男少女们有的在钓鱼,钓了半天钓了只小河蟹;有的在争辩岸上的花草到底是什么品种,只恨手上没有百花谱对照着辨别;有的在挖坑,发话要做正宗的叫花鸡,结果鸡买回来了,谁都不敢动手nen死这只鸡。
    最后大家决定还是等鱼钓上来再说,好歹生物课上大家学过解剖鱼,能够突破心理关。做不了叫花鸡还可以做叫花鱼,如果不成那就干脆架起来烤着吃,绝对美味。
    有几位初次拜访的初中生对着溪流发出惊呼:“一点儿也不臭哎,水是清的。”
    真难以想象,那上面盖着养猪场,养了一千多头猪!听说还要扩大规模,准备养到三千头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吴若兰没有理会大惊小怪的同学,只跟坐在车椅上的伙伴叹气:“但凡他稍微精明一点有耐心一点,估计谁都拿他没办法。”
    拿出水磨工夫慢慢磨,让受害者心甘情愿被他哄到手,然后死心塌地,旁人能怎么办?
    郑明明正在埋头看法语版的《欧也妮·葛朗台》,她的法语水平还不足以通读整本小说,但她以前看过中译本和英译本,所以整个故事的走向了然于心。
    听到朋友的感慨,她抬起头问:“你们觉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儿像欧也妮和夏尔?”
    陈敏佳愣了下,点头道:“哎,别说,真挺像。”
    夏尔是个浪荡子,在父亲生意失败自杀前跟贵妇人幽会时,差点儿被捉奸在床。
    夏尔因为误以为欧也妮没钱而另娶,后来发现错过宝了,简直懊恼到要死了。
    结果欧也妮还是掏了四百万法郎替夏尔的父亲还债,以保证夏尔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简直了。
    陈敏佳感慨:“她也真是倒霉,居然被这人选中了当猎物。”
    陈志强今天没戏份,所以也跑来参加小伙伴们的聚会。他还特地拿了自己从寒假拍戏的地方带回的牦牛肉干跟关系好的小伙伴分享。
    听到女生们的谈话,他立刻发表自己的看法:“所以说,大家铆足劲想生个儿子不是没原因的。”
    陈敏佳直接一个白眼过去让他自己好好体会。
    吴若兰也呵呵,好高贵哦,三条腿的男人。
    被diss的男同学赶紧强调:“哎,我这是就事论事,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啊。最简单的道理,你家那个表舅舅……”
    “闭嘴!”陈敏佳鼻孔里出气,“他是他我是我,一表三千里,请不要将我们扯上关系。”
    陈志强立马改口:“就是这个桂生。他为什么挑这位姐姐不挑别人?不就是因为她没兄弟,家产以后都是她的吗?”
    胆儿肥的男同学抬手指着吴若兰,“就说你吧,你结婚的时候,你爸肯定会给你陪嫁大别墅豪车什么的,但是你爸的公司事业绝对是你……,好,是他儿子的。你妈不一样,你妈就你一个。你们家这样,放在农村或者是全国,不说全部,绝大部分都这样,这事你们不能否认吧?”
    女生的白眼翻上天,好气啊,可这家伙说的是事实。
    陈志强摊手:“这不就结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贼惦记什么人啊,好偷的呗。你说一般家里有兄弟的姑娘就算家底子厚实,最多出嫁的时候爹妈多给点嫁妆,让她嫁到婆家之后自己手上宽裕点,总不会将整个家当都陪嫁掉吧。可没兄弟的,现在又没过继这一套,那不全都是他的了吗?换成你是小偷,你盯着谁啊?”
    陈敏佳没好气:“你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说话语气都老气横秋的。
    陈志强来了精神:“新剧本,说拆白党的,我演男主角的少年阶段。我跟你说,戏里面的拆白党专门盯家里只有个独生女的富家小姐,通过结婚渗透进人家里,然后搞得人家破人亡,他们再卷钱再找下一家,就跟蚂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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