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强哭笑不得:“那你看到哪条街上两边新移栽的树木跟你手指头一样粗细?这又不是卖果苗。起码得两三年,没两三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投入市场的。”
陈凤霞就担心:“这么长时间,大家靠什么过日子?”
郑国强拿抹布擦干了喷出来的水,想了想道:“我还没问他们,估计他们也会考虑到这个问题吧。”
陈凤霞立刻撺掇:“要不套种旱稻吧,反正那边也缺水。”
“那不行。你忘了,那儿可不是什么毫无工业污染的地方,有机米什么的,别考虑了,肯定没希望。”
陈老板想了想,又有新想法:“不行就种花吧,多种几种好活又靓丽的花。到时候春夏秋冬都有花看,那边自然就形成旅游景点了。但凡有人去,就不愁没钱来。”
郑国强觉得这主意还算靠谱,点头赞同:“行,回头我给他们提个建议吧。这样也多个收入来源。”
陈老板就美得不行:“正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合作,那边变成新的婚拍基地。”
漂流景区那边面积有限,能种的花草自然也就是那些。要是再多一处,那新人们能够挑选的范围自然就更大了。
郑国强好笑:“哦,你在这里等着呢?”
陈凤霞一本正经:“那是,这互惠互利才是王道。我跟你说,种盆花。这样大家过去玩的时候,想要买花就能直接拿走。盆花还能摆出不同的造型。我当初就是没想到这个,好亏啊。”
郑国强信她的邪!
“你不也没少卖鲜切花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婚庆的捧花全是那里出来的。我的天啦,一出来就身价倍增。连花店都别想挣你们的钱。”
陈凤霞用力地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这投入大啊,当然得想办法早点回本。你怎么不说,我们一个婚拍基地带动好几十号人就业呢?嘿,都没人给我发奖状。”
郑国强哈哈大笑,伸手搂还在往脸上抹润肤霜的妻子往床上带:“好好好,我给你发奖状。”
陈凤霞立刻伸手推他:“去去去,睡觉睡觉。”
可是夜色深沉,大人才会养的小狗也要出来溜达了啊。
早上还是郑明明烧的早饭。
饭桌上,陈凤霞问丈夫:“你今天还去村里?”
“嗯,基层不好做,我得代表县里过去表达支持的态度。”
陈凤霞喝了口大米粥,想了想,还是主动提出:“这样吧,我也跟着过去看看。到时候再瞧瞧应该怎样设计花卉的状况。”
郑明明惊讶:“不种树改种花了吗?”
“种。树下面种花。”陈凤霞解释给女儿听,“花长得快,不到一年就能上市。不然等树苗长起来就太慢了。”
郑明明疑惑:“那你们是要赶春节花市吗?”
郑骁突然间激动起来:“深圳!”
啊,深圳有花市来着。他们还去花市上逛过了呢。还有海南,老师说海南冬天也特别暖和,百花盛开。去年本来是要去海南过年的,都是舅舅啦,倒霉的舅舅挨了一刀,只能躺在病床上。大家又不好丢下他,就没去成海南。想想就好郁闷啊。
幼儿园小朋友双眼发亮地看着妈妈:“今年我们还去海南吗?”
陈老板扶额,小儿子这个思维跳跃度,简直了。
郑国强笑道:“再看啊,爸爸现在不能打包票,今年确实特别忙。”
陈凤霞下意识反驳:“你什么时候不忙啊。”
郑国强笑笑,轻描淡写道:“上云明年很可能划区了。”
啊!
陈凤霞下意识道:“这么快啊!”
再一想,好像也不快,上辈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划区的。嘿,从县城变成区,是不是很爽啊。非也,对于县政府而言,那可说不准。权力正经的,一下子变小了。
不过上元也算是朵奇葩,它在划区之后依然和江海市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疏离关系。比方说,上元的医保是单独结算的。再比方说,上元人还是会自称上元人而不是江海人。
就挺有意思。
但上元的经济发展情况真不差,GDP在区县这个行政级别可以在全国都榜上有名。
郑国强看妻子愣神,就想岔了,笑着调侃她:“呀,陈老板,你心心念念的拆迁差不多有希望了。地铁那条线已经开始动工了。”
嚯嚯,这一拆迁,可是正经的大工程。
郑明明却忧心忡忡:“学校怎么办,前进村拆了,那里的学生去哪儿上学啊?”
就是她以前上学的农小,也老是有传言说那块地被相中了,有大老板要买下来盖大楼。
郑国强已经吃完了早饭,拿面纸擦嘴巴,回应女儿道:“要是真拆迁的话,里面的学生就先分流到双灯小学。我跟侯县长聊过这个事,我们共同的观点是还是要有农民工小学。后面再选块地方重新盖楼。不行的话,就用已经搬走学校的旧校址。”
陈凤霞灵机一动:“我印象当中上元县中是不是后面要搬到大学城那边去?”
郑国强点头:“嗯,规划已经好了,后面就是请人设计,预计新校区大概三年内建成。”
陈凤霞笑了:“那肯定就有学校空出地方来,到时候你们别忘了给农小用。既然上元的建设需要农民工,那就该对人家小孩负责任。他们又不是不交学费。他们也是凭劳动在这里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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