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来了。至尊宝是香港电影来的,估计本身就带着洋气。
陈凤霞一边忙一边想,那这个婚纱摄影店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巴黎婚纱摄影?哎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晚上关灯睡觉时,陈凤霞突然间问郑国强:“你觉得夜巴黎这个名字怎么样?”
郑国强噗嗤笑出声,居然还唱了起来:“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
陈凤霞直接推他:“滚滚滚,听着就不正经。”
郑国强一本正经:“你还晓得不正经啊?还夜巴黎。好好的开个小吃摊子,搞这种名字做什么?”
陈凤霞翻白眼:“哪里不正经了,是你想的不正经。”
夜色的朦胧与浪漫,初中语文课本上还有《春风沉醉的晚上》呢。
不过说个实在的,她男人一提,她也觉得这像是个夜总会的招牌。
哎哟,不行,得换个名。
第二天陈凤霞打电话给冯丹妮,询问对方的意见。要论起浪漫讲格调,她认识的人群当中,冯丹妮绝对是头一份。
冯丹妮的眼光果然跟郑国强不同步,她认为夜巴黎这个招牌就很不错。
“俗是俗了点儿,不过很应景,应该能够满足大家小资情调的追求。”冯丹妮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甚为欣慰的模样,“哎哟,你可算想起来要开西餐厅了。你看看你现在卖的这些东西,开个奶茶简餐才合适嘛。就凭你的本事,不出一年,分店就能开遍全城,说不定将来还能变成我们中国的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呢。”
说着,她笑得愈发厉害起来。
陈凤霞满头雾水:“我不是要卖吃的呀,我打算开婚纱摄影店。”
冯丹妮大吃一惊:“你打算搞婚纱摄影?”
这人跨界未免也太大了吧。又是卖房子又是卖吃的,现在手居然都伸向摄影了。
陈凤霞煞有介事地强调:“你关注错重点了,我现在要搞的是婚纱摄影,重点是前面两个字,跟人家婚礼挂钩的。”
冯丹妮沉吟:“那照这么来说的,夜巴黎似乎有点不合适了。”
为什么?失之轻佻呗。婚姻中带有庄重的色彩,不好太轻浮。
陈凤霞追问她:“那你有什么想法吗?要结婚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触?别说以后发生的事,就是你当时的想法。”
冯丹妮笑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呢?你要结婚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懵的。”陈凤霞老老实实,“我跟我们家老郑结婚前见了不到十面,我能有什么想法?我阿爹阿妈说他是个老实人,我就嫁了呗。结果呢?进了门才知道,他新起的瓦房欠了债。我这还没回门呢,就先愁着怎么把债还清楚,哪老实了?”
她分明上了大当,是被骗进门的。
冯丹妮却笑了,语气中带着怅然:“那很好啊,你们从一开始就有共同的奋斗目标。”
她不一样,她的婚姻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对那个男人而言,不过是游戏罢了;于她来说,就是少女的梦。
陈凤霞灵机一动:“没错,就是梦!”哪个少女不怀春?女人对婚姻的幻想可不就是梦吗!
她兴冲冲的:“你说,就叫梦巴黎如何?”
冯丹妮一愣,旋即哭笑不得:“你这人!”自己还在惆怅呢,她就琢磨做生意的事了。
陈凤霞大大咧咧:“昨日种种,譬如那个什么昨日死。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好想的?睁开眼睛,抬头挺胸往前看,阳光大道就在你脚下。”
冯丹妮笑出了声:“你可真够能扯的。”
“我这扯的都是正经事。”陈凤霞笑盈盈,“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块做这个呀?要说品位,我就没见过比你品味更好的人。”
冯丹妮愣了下:“我做婚纱摄影?”
“是啊。”陈凤霞跟她分析,“你见识广,品位高,你给准新娘造梦,肯定能梦到人家的点子上。”
冯丹妮下意识地回绝:“我女儿都已经10岁,我哪里知道现在的年轻女孩想要什么?”
陈凤霞不假思索:“我觉得女人想要的东西多少年都不会变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你绝对不会跟不上时代。”
冯丹妮立刻抓住了她的话尾巴:“既然如此,你自己就可以担起来呀,没必要找我的。”
陈凤霞有自知之明:“这我还真担不起来。你看,我一五大三粗的劳动妇女,我就是想做梦进皇宫当皇后,能想象的也就是皇后用金碗金筷子吃白面馍馍。我没见识过,我想象不了那种优雅舒服的生活。”
难听点儿讲,装逼也是要有资本的。
你想摆谱,起码得先见过谱啊。不然画虎不成反类犬,不是叫人白白看笑话嚒。
说起这个,舍冯丹妮其谁。
冯丹妮还是推却,她跟人推心置腹,“陈老板,我知道你存了心思想帮我。不过真的没必要,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陈凤霞可没打算放弃:“你还没开始做,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那时候你还跟我说,你绝对卖不出房子呢!结果呢?”
结果就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金钱湖那边的别墅已经销售过半。
甭管这些人是为了看冯丹妮的笑话还是为了跟人较劲,你有的我也不能少;反正人家掏出来的是真金白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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