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挖洞呢?”
礼堂左右两个出入门都被他们的人守着,怎么还有人在这?!而且还是会说南滨话的女人声音!
坤哥刷地转身,满眼戒备地瞪着四周,“谁——”
其余四名‘工匠’纷纷停止手里的动作,训练一致地把坤哥围在其中,一副护主的架势。
“我是你姑奶奶!”展柔讥笑,双手拽着礼堂高空的大红色幕布,从天而降,猛地甩向舞台中央的坤哥!
头顶劲风来袭,坤哥反应迅捷,二话不说推开众人,往旁边一闪,只是他轻敌,又有一人跳上舞台向他偷袭,腹背受敌,一着不慎,他跌个狗吃屎!
意外来得太突然,坤哥没算到有人捣乱,对方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顿时气得压痒,目露凶光。
“妈了个巴子——”
“敢在姑奶奶面前飙脏话,不想活了是不是?!”展柔拽着幕帘,跳起又是一脚,同时不忘眼观八方,“霍骁!你收拾其他四个,坤哥交给我!”
“好!”
另外四人手里皆拿着铁棍,霍骁迅速解下锁子背包带子上的麻绳,他把麻绳二合一叠在手心里,往地上用力一甩,顿时成了威力十足的鞭子。
以绳当鞭,这是展柔教他的招数。
当剧场外一直蹲守的缉私队察觉不对硬闯进来时,展柔与坤哥拳拳过招,霍骁甩鞭子甩得风生水起。
一行人纷纷驻足,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已经打起来了?”
领队的人立刻发话,“傻愣着干什么!先帮忙把这群南滨人制服——”
恰在此时,轰隆一声巨响,舞台突然倒塌了!
“妈的——”迟来一步的展建军眼眶暴凸,眼睁睁地目睹了展柔和霍骁掉进了塌陷的舞台下方,他第一时间冲上去,该死的!
众人惊叫,“快救人——”
掉下去的一瞬间,展柔凭借求生本能一把拽住距离她最近的绳索,千钧一发之际,她还不忘去拉霍骁,霍骁不想让她受伤,眼疾手快翻了个身,把她护在上方。
坐过过山车吗?
那种垂直下落的加速感!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大脑发出恐惧指令,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害怕!
好想让机器下一秒就停稳,奈何知道不可能,只能强迫自己忍受这趟过程,并且后悔得要死,发誓下次再也不玩!
转瞬之间,碰第一声闷响,俩人掉落在洞底。
铺天盖地的灰尘呛得展柔咳嗽个不停,五脏六腑更是震得浑身发疼,要不是身下霍骁给她当了减震沙包,她估摸情况还要糟糕。
“霍骁?”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展柔视力再好也看不清眼下的环境,她忍着右脚踝传来的阵阵疼痛,慢慢爬起来,再伸手摸向霍骁的脑袋。
跌落时,她特地护住了他的脑袋,生怕他聪明的脑袋瓜子磕破。
“我在……我没问题,等我缓一下……”
霍骁身后背着的背包正好挡住了洞底的碎石块,这一摔跤,摔得他浑身剧痛,躺在地上起不来。
鼻间传来一丝血腥味,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你哪里受伤了?”
“你受伤了?!”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半晌噗嗤一笑,笑声驱散未知带来的不安。
“我手背割破了——”霍骁动了动双腿,他双腿没有大碍,“我翻一下背包,我包里有手电筒,还有巧克力,饼干,勉强可以应急。”
“手套别摘,小心点。”展柔右脚踝剧痛,暂时使不上力气,只能坐在原地等待。
洞底有风,有风就有气,管它生气还是死气,等她能够目视四周,她就能令死气变成生气!
约莫过了几分钟,亮光瞬间亮起,手电筒的光亮驱散黑暗带来的不适与恐惧,也让展柔和霍骁互相看清双方的狼狈,俩人又相视一笑。
展柔自嘲,“算人容易算己难,传出去有辱我会风水的名声。”
“月有阴晴圆缺,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与事。”霍骁把包里的巧克力和饼干递给她,饼干碎了,巧克力也黏糊了,但起码能果腹。
展柔只要了饼干,牛奶香味入嘴即化,她吃了两块就还给了霍骁,饼干吃多会口干,口干就想喝水……洞底上厕所实在不方便……
霍骁也没吃多,吃了一块快要融化掉的巧克力,旋即把手电筒递给展柔。
展柔握住手电筒对准四周,眼前是一处狭长的甬道,宽度可以同时容纳三人并行,巨大的石块堆砌成甬道的墙壁,由于常年不见天日,石壁上攀满了青苔,被灯光一照,绿得令人发憷。
味道自然不好闻,不仅仅是淤泥的腥味。
术业有专攻,洞底分辨不了方向,展柔的罗盘在下落过程中大概落在哪处,现在他只能依赖她。
“发现了什么吗?”
霍骁顺着展柔的视线看向近前,眼角余光一扫,这才注意到展柔的不同寻常,他神色一变,飞快扑向她,“展柔,你怎么了?”
不等展柔回答,他便察觉到她右腿的异样,她右腿曲着,右脚左侧倾斜。
霍骁擒住她的手,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裤腿,他撩起她的裤腿,果不其然,右脚踝肿了,红通通的,像猪蹄。
骨折,要命了。
“可能骨折了,你忍着点,暂时不能贴膏药,我带了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我给你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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