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柔不爱装,不喜欢端着,更不喜欢大人经常挂在耳边的约束,什么出门做客非要叮嘱自己的孩子在外注意吃相,否则会被人吐槽家教问题。
她吃得香,就代表饭菜做的好吃,这也是对招待者的尊重。
因此,她一不小心最后吃撑着了,小肚子圆滚滚的,差点撑得走不动路。
饭后,姚天中麻烦展楼帮他推一下轮椅,他带她去逛一下他的院子,展柔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霍骁开车送陈德胜和其他长辈回家,展建军留在一进院,与王斌拉家常。
二进院比一进院小,设计的更为人性化,没有台阶和鹅卵石,都是方便轮椅进出的平地。
今夜无风,院子里虫鸣阵阵,姚天中笑着开口,“丫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展柔笑了笑,“我知道,霍骁和我说过,他说您是园林设计师。”
姚天中哈哈一笑,示意展柔停下,他转动轮椅,面向她,“小姑娘真会说话,不过园林设计师倒是挺符合的。”
实际上,姚天中是考古界不对外公布的大拿,他略懂风水,却不专业。
国家正在发展,发展的前提要有大量的金钱可供驱使,金钱的来源在哪?自然需要资源置换。
除了那些天然的矿物资源、水流资源、矿产资源外,还有一种资源,就是历史资源。
华国有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往大点说,你脚下踩过的任何一条路,说不定地底下都藏着宝贝。
民国时期有专门负责挖宝的军队,他们负责屯积大量的金钱,姚天中当时就是在这部队里。
他懂得一些分金定穴的行道,他还有一颗爱国的心,那场战争胜利后,他把曾经挖出来的宝贝都捐献给了国家。
“光靠博物馆里的收藏品赚门票费太慢,而且维护这些藏品也需要大量的金钱,拿出其中一件送到国际拍卖市场上,就能换取巨大的利润……”
展柔听得入神,原文中并没有姚天中这号人物,也没有提及考古方面的事,姚天中今晚透露出的已经称得上是机密。
还有,他所说的,与她自己获悉的有些许出入,贩卖国宝到国外可是要被判刑的。
不过,这种重要大事,她们普通人不知情也实属正常。
“没办法,现在需要用钱,等将来我们国力强盛,我们再把它们拍卖回来……”
“据我所知,目前挖出来的宝贝只是冰山一角,我呢,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吃不了这行饭,这一行的人才在几十年的变、革、动、荡中凋零的凋零,去世的去世,甚至有的人选择了避世,或者移民出国……”
姚天中说到这里,沉沉一叹,“柔丫头,我今天找你过来,不是上面找你谈话,只是我个人想问你,你愿不愿意为国家出一份力?如果你同意,我才能去和上面说,当然,一切以你的意愿为主,我绝不会强迫你。”
展柔觉得有些好笑,哟,官方盖章的挖金小分队!
“您弄错了,我是会风水,但是我的本事更适用于给人家看阳宅风水,很少涉及阴宅之事,更别提专门去挖古董,姚爷爷,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觉得您还是找更适合这行的人。”
比如盗、墓的那帮人。
姚天中知道展柔没那么好说话,也明白她不会被轻易地劝服,这丫头可是很有主见的。
“柔丫头,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要是可行,我就不会来找你,你今晚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哦,对了,我这边能给你正式编制,挂职京城考古所我徒弟的名下,还能把你的户口迁过来,安排你在京城大学附属中学念书。”
“另外,这份工作与你本身的专业并不冲突,有考古工作人员的职称掩饰,你在外替人看风水,更加不会被人怀疑。”姚天中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若是定性不足的普通人,估摸二话不说答应下来,然而话说回来,这种事普通人也干不了。
展柔没着急回答,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姚爷爷,您如何知晓我懂这些?这俩天您让人旁听到的那些不算。”
姚天中立即道歉,面露难为情,“对不起,并非有意偷听,薛茂文那天夜里翻墙的动静被大五听见了。”
“没事,您继续说。”展柔只是顺嘴一说,并不是斤斤计较,再说姚天中替她准备的石锅鱼就是给她的补偿。
“海城展销会我有所耳闻,丫头,这个圈子没有秘密,蔡德彰虽然替你隐瞒了一部分,但有心人想要知道,稍微调查一下还是很方便的。”
这次轮到展柔吃惊,“您认识蔡德彰?”
姚天中见到她目露惊讶,又哈哈大笑,“认识,十年前,他在京城还是考古所的一个小干部,我和他在一块吃过饭。”
果然,圈子太小了!
姚天中注意到展柔的表情有些松动,继续乘胜追击加码,“薛家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如果你觉得处理不了,你可以交给我,薛长海还不敢不卖我这个人情。”
“三万块钱您也能帮我要回来?”
“如果你只要三万块,自然能要回来。”
姚天中和展柔打了一个机锋,展柔并未顺着他的话说,反而问他,“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唉,在风水大师面前想要藏住秘密,真的有些困难。
姚天中原打算等她同意后再说接下来的事,此刻她问出来,他再等明天告诉她,也没什么意思,不妨现在一并交代清楚,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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