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周行荡沉着脸把椅子往后踢了踢，椅子跟大理石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宋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缓步踱出了位置，盯着宋枳走上讲台，抬手——
    谢蒙雨：“兄弟们我先撤了！”
    云照：“等等！”
    周行荡抬起手，拿起了粉笔，在宋枳写的队名下面写上两个字：“同意”，后面还十分不矜持地跟了三个感叹号。
    谢蒙雨云照：“？？？”
    季原：“好像对阿枳跟你们不一样啊。”
    谢蒙雨云照：“……”
    这时候就别补刀了谢谢！
    丢掉粉笔，周行荡干脆倚在讲台上，继续刚刚的话：“既然开始做了，就要做到最好，没有随随便便应付了事这一说！”
    谢蒙雨：“但凡高考也这么拼命……”
    云照：“北大清华还不是随便挑？”
    “说得好。”宋枳说：“大家给他鼓掌。”
    掌声，稀稀拉拉。
    周行荡站得笔直，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宋枳忍着笑，推了他一把：“不闹了。我来回答刚刚盛宁的问题。”
    “这次的直播对我们来说是为了赢得最后的奖励，达到五千人观看即可完成。我们有队友人气高，任务不难完成。但是我们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吗？”
    五班临时同学面面相觑：“不然呢？”
    “直播，就意味着是面向大众的曝光，有曝光就会有流量，到时候闻讯而来的观众都有可能成为粉丝，你们是想给他们看到一个随便应付的音乐会吗？”
    “我当然不想！”吴显站起来，拳头紧握：“搞起来！”
    季原：“搞起来！”
    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做事也积极了许多，正好节目组派的摄影师推门进来，录到了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音乐会方案。
    “星河公园景很美，可以把地点定在这里。”
    “我建议晚上办，晚上可以用星星灯，很漂亮也很有氛围感，当然如果下雨当我没说。”
    “我们唱点嗨的炸场子的吧？”
    “十个人，每个人都solo的话时间不够，两到三人一组呢？”
    “盛宁和周行荡人气高，他们两个可以有solo舞台。”
    讨论到深夜，雨都停了，方案也初具雏形。五班同学很是兴奋，三三两两结伴离开的时候还在给对方提唱什么的意见。
    宋枳没急着走。
    教室里有多媒体设备，能连上网，但网速很差，一个网页要跳转个几分钟。他耐心够，边等边在纸上写下适合的歌曲。
    却在这时，有人轻咳了一声。
    宋枳微怔，抬起头。
    面向走廊的窗户开着，风顺着这缺口灌进来，吹得窗帘哗哗作响。
    周行荡趴在窗口：“不走？”
    “不急。”宋枳又低下头。
    球鞋在大理石上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由远及近，果然，再抬头的时候，周行荡已经在他眼前了。
    宋枳先开口：“你唱什么？”
    周行荡：“……没想好。你呢？”
    “我想唱RAP，”宋枳看着网页缓慢地转动着，微微皱起眉，苦恼道：“可惜我不太擅长，还没挑到合适的歌。你有推荐的吗？”
    周行荡反问：“不擅长为什么要唱？”
    宋枳：“嗯？”
    “小组对决中，观众看到了你的跳舞能力。接下来的位置测评，是展现你的vocal。音乐节你又想唱RAP？”
    “想混个全能的名号，不行？”宋枳笑了笑，他托着下巴，说：“本来以为没机会唱RAP了，毕竟不太擅长我也不想在正式舞台上表演，但是正好来了音乐会，不唱白不唱咯。”
    “宋枳。”
    “嗯？”
    “你很想出道吗？”
    “那不是废话？！”网页已经刷新完成，一串串歌名出现在页面上，宋枳低下头看，“不想出道我来参加节目干什么？体验生活啊？”
    周行荡想，宋枳很白，在松软漆黑的短发映衬下，后颈显得更白，两颗小小的痣醒目，看上去——
    插在兜里的指尖微动。
    周行荡想，他那两颗小小的痣，很性感。
    “你不想出道吗？”宋枳又问他。
    “想。”周行荡脱口而出。
    “那不就行了。”宋枳把选定的歌名记下来，准备交给工作人员去下载音源和打印歌词，他关了电脑，站起来，拍了拍周行荡的肩膀：“一起出道吧！”
    周行荡：“……哦。”
    *
    回到宿舍后，在走廊上碰到了从云照寝室回来的谢蒙雨，谢蒙雨一把拉过他：“荡哥？咋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周行荡的视线渐渐在他脸上聚焦。
    dong大一张脸还贴着面膜怼在眼前，眼睛不由一疼，周行荡战术性后退了两步，才看出是自己的好兄弟谢蒙雨。
    ……参加个选秀发生了奇迹，谢蒙雨都开始敷面膜了。
    谢蒙雨拍拍脸上的面膜：“你怎么不说话？”
    “刚刚……”
    “啥子？”
    “宋枳说要跟我一起出道。”
    “我草？”
    “很微妙对不对，这句话？”
    “这跟表白有什么区别？！”谢蒙雨一激动，本来服帖的面膜开始狰狞，他欢快地跳起来：“嗑死我了嗑死我了，我的cp发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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