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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页
    “太冷了。”祝余说。
    “现在困不困?”傅辞洲又问。
    祝余打了个哈欠:“困。”
    傅辞洲有点心疼:“那就回屋睡觉吧。”
    祝余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傅辞洲的手一路溜回卧室。
    睡衣叠好放在枕边,他拉上窗帘,抬手脱掉自己穿着的毛衣。
    “冬天好冷,”祝余接着又去解自己的衬衫纽扣,“我都想买辆车了,从家到车里再到医院,都有暖气。”
    “那怎么没有买呢?”傅辞洲偏过脸,把卧室的门给关上。
    等他转身时,看到祝余正拿着睡衣发愣。
    “没钱吗?”傅辞洲笑着问。
    “啊?”祝余像是没有听到傅辞洲刚才的话。
    “没钱买?”傅辞洲话里带了些笑,“小医生?”
    “有钱,”祝余晃晃脑袋,兴冲冲道,“发年终奖了,过几天就去买。”
    他穿好睡衣,掀被子睡觉。
    “整天值班真的好累,我的导师好严,我都不敢偷懒。”
    傅辞洲坐在床边,认真听着祝余的喋喋不休:“我没想到你会学医。”
    毕竟对方曾经是个连医院都不愿意多待一会儿的人,傅辞洲压根没想到会在那个地方遇见祝余。
    祝余拉了拉被子盖在自己胸前,看向傅辞洲时眸子亮晶晶的:“这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表情突然停住了。
    “是什么?”傅辞洲问。
    祝余张了张嘴,然后闭上。
    是惩罚。
    “嗯?”傅辞洲用食指拨了拨祝余额前的碎发。
    “少爷,”祝余从被子里伸出小拇指,轻轻钩住了对方,“我们一起睡吧?”
    傅辞洲一愣,而后点头:“好。”
    祝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傅辞洲搂着祝余,压根没有睡着。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睁着眼睛,看着祝余的脸看了许久。
    七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对方的容貌发生太多改变,像是依旧还在当年,两人相拥而眠时,四条腿互相交叠。
    傅辞洲不是个爱照照片的人,手机里拍的祝余也就那么几张。
    角度没找对,拍得也不行,丑丑的,没有真人好看。
    他把照印刷出来,夹在钱包里,放在桌子上。
    每每一人在深夜辗转反侧,就会翻出手机里祝余的照片,在脑海中想着对方跟他闹腾的样子。
    他也曾中途扛不住,偷偷跑回南淮。
    明知道对方已经离开,可是围着那个院子绕上一圈,身上好像就能沾染一些祝余的味道。
    他太想祝余了,想得自己都要疯了。
    傅辞洲忍不住靠近,鼻尖抵着鼻尖,感受着祝余的呼吸。
    怀里是个会说话、会呼吸,会笑着叫他少爷的祝余。
    虽然好像是勉强来的,需要时间去一点点纠正。
    “醒醒,”傅辞洲微微偏头,在祝余的唇角落上一吻,“三点了。”
    “你偷亲我…”祝余眯着眼睛,笑出两道弯弯的月牙。
    不过一个午觉的时间,祝余就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了。
    他笑得自然,就连傅辞洲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傅辞洲抬手按在祝余眼尾,一路抚去眉梢:“可以偷亲吗?”
    祝余抱住傅辞洲,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可以。”
    -
    祝余睡了一觉,感觉神清气爽。
    他翻了翻手机,在确定过病人的各项数值正常后,干脆赖在被窝里不起来了。
    “真的好累,”他搂着傅辞洲的腰,把自己往被子里缩,“我想再睡一会儿。”
    傅辞洲由着他抱,但是还是劝道:“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晚上可以不睡,”祝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被子里窜出来,“今天除夕,我们去放河灯吧。”
    “嗯,”傅辞洲摸摸祝余依旧蓬松的头发,“现在去。”
    “还有糖画!”祝余像个要出门春游的小学生,兴奋地补充道,“还有米糕!”
    傅辞洲手指发颤,把祝余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嗯,都给你买。”
    “还有夏天的元洲,”祝余在傅辞洲怀里闷闷道,“夏天的元洲也很好玩,茉莉花很多,走哪都香香的…”
    可是没有傅辞洲。
    祝余闭了闭眼,没有继续想下去。
    “我们出去玩吧,”他重新睁开眼睛,双手推了推傅辞洲的肩膀,“我明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呢。”
    傅辞洲以前就惯着祝余,向来是有求必应。
    现在依然是,祝余无论说什么,只要他能做的一般都会去做。
    “好,出去玩。”
    -
    除夕的下午很热闹,傅辞洲和祝余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卖糖画的老爷爷还在那儿,这么些年身体依旧硬朗。
    祝余举着傅辞洲的名字,像个猫一样吃着糖画。
    他的头发又细又软,搭在前额,是傅辞洲记忆里十七岁的模样。
    冬天的天黑得早,刚过六点,街边的店铺就亮起了灯。
    河灯因为环境问题在前几年就禁止燃放,不过元洲河上有很多装饰性的彩灯彩船,红彤彤的,晶亮一片。
    河道是不能下了,桥底更别谈去了。
    祝余撑着街边的石头栏杆,往外探出自己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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