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远点,”傅辞洲往旁边挪了一步,“热得慌。”
两人就这么搁了半步远,在走廊的一般阴影处罚着站。
“蝉真吵啊。”祝余忍不住又抱怨一句。
傅辞洲接话:“你也不消停。”
“少爷,”祝余一歪脑袋,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傅辞洲,“你妈妈最后给你买飞机了吗?”
“爱买不买,”傅辞洲一提这事儿就心酸,“关你屁事?”
“不瞒你说,当年我也好喜欢你说的那个飞机模型,”祝余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但我妈不给我买,我就想着我没有的东西你绝对也不能有。”
傅辞洲眼里快冒火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可你最后还是有了,”祝余摇摇头,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贱,“人家好羡慕啊…”
第2章 高二分科 “这不是舍不得你吗?”……
祝余这一番话差点没把傅辞洲给听吐了。
他露出一种非常厌恶地表情,五官都快给拧巴到一块了。
“人家你妹啊,有病?”
祝余像是有病,且病的不轻。
他不在状态了半个月,高一的期末考直接没了人影。
虽说祝余这人爱闹腾,但是他一直都有分寸,向来是小祸不断大错不犯,一般不闹这种让老师直飙高血压的错事。
旷考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就很不正常。
因此老陈按下了自己的血压计,第一时间打电话去了祝余家里。
祝钦似乎也很迷茫,告诉老师祝余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所有人全部出动出去找人。
傅辞洲一天考完了四门课还没见着他们把祝余找回来,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色,他隐约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打手机正在关机,桌洞里的书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傅辞洲跟着老陈一起,找到天黑,终于有了祝余的消息。
据说被找到的时候,他一个人正坐在游乐园门口发呆。
“我就逃了个课,你们至于这么紧张吗?”祝余双手一摊,无辜地要死,“手机钱包都被偷了,这真不怪我。”
老陈气得差点没直接上去抽他耳巴子,倒是祝钦,似乎淡定了许多。
“回家吧。”他叹了口气,大手揽过祝余的肩膀。
少年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头发也黏在皮肤上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丝狼狈。
他看着祝钦,像是突然没了往日的那些鬼心思,反而把头垂了下去。
“爸,”祝余的声音很闷,“我知道错了。”
“嗯,”祝钦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别这样了。”
傅辞洲觉得祝余这狗人,就是被家里的父母给惯坏了。
要是他逃课,还是逃期末考,他妈能抄着鞋底把他从家里的一楼打上三楼。
而祝钦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毫无惩罚地就把这件事给翻了个篇。
两个月后,期末考试排名公布。
没了祝余在上面施压,傅辞洲勇夺第一。
“你大爷。”傅辞洲觉得这他妈简直就是侮辱。
祝余在贴着成绩单的公告栏前手臂一伸,勾住傅辞洲的脖颈:“你妈妈这次会给你买飞机吗?”
“……”
这人就是讨打。
看完期末排名,大家回班级听暑假通知。
老陈把那些破事翻来覆去地讲,无非就是让他们多在家看书少出去玩水。
傅辞洲旱鸭子一个不会游泳,平时走个水坑都要小心翼翼,这些话听着对他都没什么用处,他掏掏耳朵,看见祝余又在盯着窗外发呆。
“看什么呢?”傅辞洲撕下一溜草稿纸,搓成团弹他后脑勺上。
祝余头发留的有些长,发丝软软的蓬着,竟然把那个纸团给绕进去了。
“什么玩意儿?”他懒懒地用手一挠头发,“你是不是闲?”
“挺闲的。”傅辞洲实话实说。
“闲了就找个地儿游泳,无声无息地…”祝余声音越说越轻,最后自己像是也察觉出了不应当,干脆说了一半就把嘴闭上了。
“你有病?”傅辞洲皱了皱眉。
祝余点点头,从自己头上把那个纸团摘下来,“啪唧”一下弹回了傅辞洲脸上:“有药吗?”
傅辞洲被弹得一闭眼,伸手就去推他脑袋:“你等着,我告诉老陈去。”
傅辞洲嘴上说说,没告诉老师,也没当回事。
两人一如既往在后排你一下我一下地互殴,而老陈在罗里吧嗦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说到了正事。
——文理分科志愿表。
高一开学的时候他们只是隐约填了个意向,高二开学分班后就要完全分开了。
所以他们现在填表还有最后的更换机会,但是基本也没人换。
傅辞洲写好姓名,在理科上画了个勾,选择理由也不知道写什么,干脆填了个“略”上去。
他写完之后把表格往前排一递,抻着头就去看祝余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祝余竟然选了文科。
“你选文?”傅辞洲眼珠子都快蹦桌子上了,“你选什么文?”
他们班本来就是理科预选班,高一科目的教学都偏向物理化学生物,而祝余又是他们理科常年第一,前途一片大好,怎么突然就跳槽去文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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