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然:。
“我不管。”刚得了点好祁慕然就开始飘,他似乎非常需要对方对感情的肯定,亲口承认爱意,让他总是习惯性会悬起来的心脏系上拴着巨石的绳,让它稳稳的落下去。
一遍不够,要说许多遍,要天天说。
他对季染风有许多无法说出口的隐秘念头,这些想法自私又阴暗,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他会尽量将它们藏住。
祁慕然不再躲避与季染风对视,很不讲道理的要求,“你必须喜欢我。”
季染风也没生气,神情有种特别能迷惑人的认真,“我在努力。”
努力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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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有点撑不住,这是外景,不能在室内吹空调,一个个汗流浃背,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余晓给等戏的季染风撑伞,另一只手拿着风扇给他吹风。
沈秋闻站在他们不远处,脸色略有些阴沉。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季染风挑明。
原本还能跟他说说话聊聊天,请教问题时也会耐心解答,收工后季染风方便的话,还能对对词,结果现在反而不如刚进剧组的时候了。
他晚上回去回忆了一下自己白天的表现,的确太拉垮了,根本不是该有的水平,试镜时他压了那么多演员拿到角色,意气风发远胜今日。
虽然季染风当时的话也足够伤人就是了。
这个剧组里充斥着太多的东西了,贪婪吞噬了他的本心,在看见季染风的时候,许多不该有的念头冒出来,拖累了他。
可没什么人在见到季染风之后能稳住自己吧,他那样的家庭,手里的资源,圈内的地位,一切一切,都太让人心动了。
沈秋闻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努力不让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算了,找个时间跟对方道歉吧。
他表面上是在看自己手里的剧本,实际上在用余光观察着季染风,对方眉头紧锁,正噼里啪啦地在手机上打字,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妙。
季染风的确有些不顺。
昨晚才提醒过,今天祁慕然又失联了,真是全面贯彻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方针。
他现在重新恢复吃药,季染风一直担心祁慕然的情绪会不稳定,所以要经常联系来确认状态,可这人倒好,嘴上乖乖答应了,一转眼又给忘了。
余晓看他心情不太好,试探道,“我去拿瓶冰水给你?降降温,今天也的确太热了。”
“行吧。”季染风从他手里把伞接过来,“顺便帮我拿个充电宝来。”
余晓点点头,“好的。”他从伞底下的阴凉地冲出去,一路往房车方向小跑,这太阳特别晒,感觉鞋底都在发烫。
沈秋闻见旁边没人了,不着痕迹地朝季染风这边挪了挪,打量一圈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再挪一挪。
他的小动作最终还是没有躲得过季染风的眼睛,对方掀起眼皮来看自己,目光有些疑惑,“有事?”
沈秋闻刚刚想好一堆道歉的话立马在喉咙里卡壳。
“不是,我就是那什么,想跟你……”
“季哥,水来了。”
关键时刻,季染风身边的助理余晓来打断了沈秋闻的支支吾吾,他心下顿时一松,连忙往原来的方向又挪回去了,想着等自己想好了再找对方说,但心底又莫名升起些失落的情绪。
余晓身后跟了个年轻人,也打了一把遮阳伞,鸭舌帽把头发都给藏住了,胳膊上套着冰袖,生怕被晒到似的,光挑那些有树木阴影的地方走。
季染风随便朝那边瞥了一眼,又忽然定住了。
他没有接余晓的水,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在沈秋闻疑惑打量这个好像不是剧组的人时大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夏日难得有风,这会儿却莫名其妙气了一阵,吹得发丝扬起,拂在脸上痒痒的,沈秋闻怔怔看着略有些失态的季染风,他们的说话声被风裹挟着,含糊不清,语气间的亲昵意味却半点也藏不住。
季染风垂眼看着这个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人,清冷的眉眼像是被水给浸化开了一样,“怎么过来了?”
祁慕然压着自己的声音,瓮声瓮气,“我来查岗,怎么,不行啊?”
季染风仍旧在笑,眸光紧紧黏在祁慕然身上,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耳朵上被帽子压着的地方有一缕蓝发没有藏好,翘在了外面。
他的领带被对方给捏住,因为怕弄皱,只轻轻拽了一下,明明祁慕然没用多大的力气,季染风却故意朝他面前踉跄了一步,俩人差点撞上。
沈秋闻瞳孔紧缩,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两个人。
季染风从祁慕然手里接过他的伞,举高了些,另一只手滑下去,攥住了祁慕然的手腕,“走,先去车里,里面开了空调。”
他头也不回跟余晓说,“你先帮我跟导演说一下,我等会儿回来。”
余晓笑眯眯道,“行,没事儿,刚刚过来的时候我问了,开拍还有一会儿,我给您发微信。”
季染风能让祁慕然的助理做卧底,那么祁慕然也行。他一早要了今天的通告与地址,搭乘早班机飞过来,直到刚刚到片场才发消息让余晓去接。
沈秋闻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俩人离开朝房车方向去了,那个看不见脸的人被拉住手腕之后,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更高兴了些,手指往上,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季染风的手臂,整个人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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