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因为段毅三番五次的出轨而绝望痛苦,那段时间,他有时想要抛掉自尊,卑微地乞求段毅不要再出去偷腥,乞求他回归家庭好好过日子,有时又情绪过激,甚至想用自杀了结一切。现在再想到这些黑暗的往事,他只是偶尔会在深夜感到心脏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钝痛,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他想,他是真的走出来了。
是真的放下了和段毅有关的一切。
“这样也好”陈黎目光涣散,在小夜灯下轻轻呢喃了一声。
学习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打了个哈欠,合上书,回了卧室。
段宇航被他的动静弄得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把小手伸了过来,嘟囔:“黎黎叔叔,你去哪儿了”
陈黎动作放得更轻了些,“没去哪儿。乖,睡觉吧。”
段宇航没再说话,沉沉闭上了眼皮。
陈黎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安静地拍抚他的背,内心柔软得像棉花一样。
之前总觉得,和段毅离婚之后,他和段家不会再有半点联系,自此孑然一身。可没想到兜兜转转,段毅走了,段康和段宇航却莫名融入到他的生活中,这一大一小,现在一个睡在他家的客房,一个睡在他身边。
真是缘分。
陈黎在黑夜中哼笑了一声,低头在段宇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悄悄地说了句晚安。
天刚蒙蒙亮,陈黎就起床了。
他像往常一样,去楼下买了油条豆浆,又在厨房中忙碌了一阵,弄好了一桌早餐。
段家父子俩都还没起来,他也不着急去叫,坐在沙发上,捧着教材书慢悠悠地看。
一个小时过去,卧室客房都没动静。
他皱了皱眉,看看时间,都快到段康平时上班的点了。
可能是实在太缺乏睡眠,以至于段康的生物钟都乱了,没能醒过来吧,陈黎走到客房的门□,敲了敲门:“康哥。”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黎又敲了好几次,均没有任何回响。他抿了抿唇,直接推门进去了。
段康躺在床上,头歪在一边,睡得很沉。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弄到了一边,他整个人就这么袒露在外。陈黎的视线往下一移,霎时间整张脸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这个年纪的男人身体强健精力旺盛,还是段康实在是积攒了太久。此时此刻,他穿着的那件黑色
内裤,正……
陈黎急急忙忙撇开了脸,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康哥是直男,可他却是个纯gay。
不得不说,段康确实成熟英俊又稳重,身材健壮肌肉结实,男性荷尔蒙十足。偶尔露出来的那截手臂,肌肉线条无比流畅,一看便知这个男人的怀抱会多有力,多让人踏实。
陈黎不是冷感,也有对男人的正常审美和反应。就算心思正经,可也抵不住这样的视觉冲击。
他刻意扭着头走到段康床边,拍拍他的肩膀:“康哥,起床了。”
段康没反应。
“康哥,再不起床要迟到了。”陈黎拍得重了些。
段康终于有了反应,他粗重地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皮。刚睡醒,惺忪的眼睛还没带上平时的严肃和压迫,反而流露出一点干净和迷茫,看得陈黎一阵一阵发愣。
“陈黎”段康沙哑地说,“是你啊。”
陈黎点头:“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段康用力地眯了眯眼,抬起手腕看了看黑金钻表上显示的时间,难受地嗯了一声:“好,谢谢。”
他用强大的自制力,撑着床垫猛然起身,拍了拍晕乎乎的脑袋,翻身下床,如同猎豹一般身姿矫健。
只是,他一站起来,某些地方体现得更加明显,陈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红着耳朵出了客房。
段康本来还不太明白陈黎突然红了耳朵,脚步匆匆离开是什么原因,但当他一站到全身镜前,他顿时明白了。
这下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匆匆穿好衣服裤子,洗漱完毕,段康剃了胡子,看着镜子里精气神恢复了一丝的自己,皱着眉头陷入思索。
他从来不是个会为性-欲而过多烦扰的人,可这段时间以来,他三番两次因为那点冲动和火气而差点闹出笑话,自己解决发泄的频率更是几十年来的巅峰。饶是如此,他也丝毫不觉得满足,内心对于真正性-事的渴望,一点点加深。
可对象在哪里?
总不能随便拉一个,解决了就走人吧?
那和嫖有什么区别。
段康苦笑着整理好领带,尽量让面色看上去自然如常,转身进了客厅。
陈黎和段宇航已经在吃早饭了,陈黎招呼着他坐下,给他拿了点食物,倒了杯豆浆递过来。
接过陈黎手中的豆浆的时候,段康握到了陈黎的手,只觉得手心一片温暖,那温暖就如同触电一般迅速在神经之间窜行流动,让他差点儿没手抖到把豆浆溅出来。
陈黎奇怪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事吧?”
“没事,没事。”段康笑着点头,内心却在痛骂这样失态的自己。
吃完早饭,段康拿着公文包就要出门。陈黎叫住了他,说是他脸上有些淤青还没消,还得给他上药。
当陈黎再次凑到他跟前,靠近了给他上药的时候,段康又闻见陈黎身上那股气息,这气息吸入身体里,好像斗牛看见了红布,冲动几乎像是爆发一般在身体里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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