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南时一口答应:“那等回家我把车钥匙给你……等等,你会开吧?”
“少爷放心,奴婢定然不叫您的座驾磕碰损坏。”
南时点了点头,心思却飞远了——不知道现在鬼开车要不要考驾照?如果有那是不是还得有‘驾校’?这年头有鬼当教练吗?回头考证咋整啊,万一那天是个艳阳天怎么办?
应该也有驾校的师傅下去了吧?驾校这个应该不用考虑,就是他师兄……
南时抿了抿唇角,努力让它看起来没有上扬得那么夸张——他已经想到等他师兄去学车的时候,老司机教练叼着根烟坐在一旁,骂骂咧咧‘你是不是想带我再去死一回!’,‘看见前面那个人没有?加油门,撞死他!——什么?不撞?那你怎么还不踩刹车!’的情形了。
大写的快乐!
没一会儿,他两就到了停车场,南时从车里套了一把自动伞出来,自己撑伞比较不招人耳目。他可不想隔天收获一大堆三姑六婆的什么‘这是不是你女朋友’之类的问题。
要是别人看不见晴岚,那更恐怖了!自己会飘的伞!当天晚上他就能在社会新闻频道里C位出道!
两人穿街走巷,南时看见前头有个卖香火纸钱的老阿婆,仔细想想好像是快年关了,怪不得有人出来卖这个。他本想就这么走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南时弯下腰来问:“阿婆,元宝怎么卖?”
老阿婆抬头,眯了眯有点昏花的眼睛看了看南时:“锡纸25块钱一打,叠好的元宝300个45块钱。”
南时想了想,要了五打叠好的元宝,又买了香烛,这才带着晴岚往铺子里走。
晴岚有些好奇的问:“少爷您买这些作甚?”
南时语焉不详的打哈哈:“这不是过年了嘛,买了给家里烧一点。”
南时的父母早过世了,奶奶倒还在,只不过住去了隔壁省的老家,老人家说年纪大了不喜欢城里头,还是喜欢和老姐妹聊聊天什么的,之前南时家里也算有点小钱,老人家也有退休工资,去了乡下倒也不愁吃穿。
他今年不太敢去老家,自从认识池幽后他撞上‘好兄弟’的概率直线上升,在S市有师兄罩着还行,跑到隔壁省万一遇到什么事儿叫救命都来不及。
人嘛,贵有自知之明。
等到了店铺,晴岚非常自觉地去打扫卫生了,南时见着雨停了,就拿了个铜盆猫到了后门,用粉笔画了个圈儿烧了三包元宝给父母爷爷,眼睛一动,又另外画了个圈儿,促狭的给池幽也烧了一包。
还剩下一包他就洒在了圈外一并烧了,这种不画圈的烧法就是给孤魂野鬼的,只要见着了就能拿。
也不知道从哪卷来了一阵风,将烧出的黄色灰烬吹得连滚带跑了起来。
南时借着纸钱的火点了三柱清香,对着天空拜了拜,喃喃道:“天道爸爸您别生气,我师兄是狂了点,不过他一个死人您就别和他计较了……我不一样,我老乖巧了,您瞅着哪天有空给我赏口饭,我逢年过节都给您上香,爸爸再爱我一次!”
也不知道老天爷听见了是生气还是笑,不过南时感觉自己礼数做到位了,便把香火扔进了铜盆里头,蹲在一旁等着火燃尽了,这才拿了个簸箕出来将外面清理了一下,开门回了去。
晴岚在里头就闻到了化纸钱的味道,见南时提着东西进来,连忙上前接了。
南时笑嘻嘻的道了歉,见到手中还剩香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对着晴岚拜了拜,默念是给晴岚的。
晴岚都没来得及躲,就给烟雾给包裹住了,她气得跺了跺脚:“少爷!您怎么可以拜奴婢!”
南时摆了摆手:“没事儿,多了也是浪费!麻烦你收拾一下,我去开门了。”
说罢,就把手里的香火给了晴岚。
晴岚拿着燃给自己的香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见南时去开了大门,又怕香火的味道熏了屋子,只好把簸箕什么的先放下了,开了后门去后面等香燃尽了再进来。
今个儿是雨天,想也知道不会有太多的游客,南时也不急,悠哉哉的寻摸了本书来看,因为晴岚在,店里头也不需要他忙,老老实实坐着就完了。
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虽然看起来没事实则是在梦里被打得发红发肿的左手贴了个热敷的膏药。
他师兄下手是真的狠!虽然不伤及皮肉,但是该痛的一点都没落下!
一直到了下午,南时才算是开了张,卖了个五十块钱的手串,还是对方看了许久试了又试,还还了半天价之后才买下的,南时迷信的觉得今天的生意估计是不会顺了,果然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其他生意。
到了傍晚间,雨势又大了起来,南时瞅了一眼觉得挺没有意思,正打算提早关门回家睡觉,门口的玻璃却叫人给敲响了。
咄咄咄咄,四下。
南时抬头一看,就见外头有个穿的还挺体面的老爷子,有些畏畏缩缩的不太敢进来,见南时望来,便对着南时招了招手。
南时指了指自己,他连忙点了点头。
南时起身走到了店门口,却没有出去,问道:“您找我?”
“我就知道您能看见我!”老爷子小声说:“那什么,我能不能求您带句话给我家老婆子?也不叫您白跑一趟,我还有点私房,就藏在家里门外的青石砖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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