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说话。”秦声也开始拿腔拿调,“肖老师就肖老师,什么你们家的。”
“行,那我们家的。”
秦声嗤笑一声:“那你可是做梦。”
被看出来秦声也不打算藏了,他拿出手机找了张照片,问林俭:“他带这个人来过吗?”
林俭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沈苑:“你见过吗?”
“见过。”沈苑说。
“来干嘛?喝咖啡?”秦声问。
“吃饭,两人一人一份小龙虾饭套餐,吃完就走了。”
“也免单了?”
“我哥说肖老师的单都免的。”沈苑说,“不过他在店里充了好几张卡给同事。”
秦声斜了一眼林俭:“你嘴这么欠呢。”
林俭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带秦声去了露台,给了他一颗烟,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声心里乱成一团麻,如实说道:“不太清楚。”
“我早就跟你说过,”林俭说,“跟男人在一起比跟女人在一起舒服,你要是能接受得了,我看肖老师跟你很般配。”
秦声心说这他妈已经不是我接受得了接受不了的问题了,是肖笛愿不愿意让他接受的问题。
“喜欢吗?”林俭又问。
秦声吐了个好看的烟圈:“说不明白。”
……
“不聊这个了,周六店庆,过来捧个场?”林俭说。
肖笛的航班还没发过来,不知道时间会不会撞上。
“周六啊……”秦声犹豫道,“应该,应该没问题。”
“那说定了,晚上7点开party,带肖老师过来吧。”
林俭是秦声的朋友,“人间”在肖笛学校附近,但两个人很少一起来,所以即便这几天秦声往这儿跑的有点频,林俭也并不知道肖老师的行踪。
不然不会抛出这个让秦声左右为难的问题。
秦声回到家才点开微信看,肖笛发了航班号过来,一查,正是7点落地。
后面跟着一句:-今晚早点休息。
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正要回复“好”,肖笛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秦声把“好”字删除,拧开一瓶水喝了两口,等对方的输入。
半响,三个字映入眼帘:-睡了吗?
秦声毫无困意,回道:-没。
肖笛直接发了视频邀请过来,秦声在头发上随意抓了抓,又对着落地窗照了照,才点开接受。
肖笛的脸很快放大在眼前,镜头拉开,秦声看清了他是躺倚在床上,姿态非常慵懒。
“那边是几点?还没起床?今天有什么安排?”秦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十点多,刚睡醒回笼觉。”肖笛说,“安排就是睡觉。”
“不用出去玩吗?快回国了。”
“我没去。”肖笛说。
秦声笑了笑,被这句“我没去”弄得脑子发烧:“那你刚睡醒打这个视频是干嘛?想我了?”
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回应,秦声还是这么心直口快地调侃了,好像这么借着玩笑说出去,就能缓解一下思念。
肖笛又把镜头拉远,扫了一圈他住的单人间,再转回来的时候,秦声留意到他起伏颤动的喉结,那里发出了一个低哑的声音:“嗯,想你。”
☆、爱人
秦声打算鸽掉林俭那边的活动,去接肖笛。
短短几天,他知道了太多事,有太多的感受,也有太多话想说。
虽然飞机提前抵达的可能性很小,秦声还是早到了一个小时,等人的时候时间就变得特别慢,百无聊赖地走进书店逛了逛,一本本拿起又放下,最后买了杯咖啡坐在出口处等。
带队的导师提前一天回来的,剩下肖笛跟两个同事一班飞机回来。
秦声站在人群的末端远望,肖笛和那个勾肩搭背的同事走在前面,另一个人尾随其后。
“秦声!”肖笛一眼就认出了隐藏在人群中的秦声,径直走了过来。
秦声迎上去,自然地接过行李箱,向跟来打招呼的两位同事笑着点了个头,然后,拉过肖笛的手牵在手里。
有那么点宣示主权的意思。
“那我们去打出租车了。”
“走了,肖老师秦老师。”
……
目送两位同事离开,肖笛把手抽了出来:“你戏做的还挺足。”
“我看那男的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秦声说。
“你想多了。”
“希望是吧。”
车停在室外停车场,外面淅沥地下着雨,不大,却很冷。
秦声先一步走出玻璃门,回头看了眼短袖短裤的肖笛,直接敞开风衣把人裹了进来,说道:“你对这边的天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肖笛很瘦,缩在宽敞的衣服里直到上了车,才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这天变得也太快了。”
秦声抹了把头发,启动车子:“林俭那儿晚上有店庆party,想去吗?还是回家?”
肖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先把行李送回家,然后我要去我弟弟那儿一趟。”
肖笛的弟弟肖飞是他养父母的亲儿子,定居在隔壁城市,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直很好。
“你怎么去?”秦声问。
“开车。”肖笛说。
“我送你去,地址给我。”秦声的语气不容拒绝,“别说不用,我只是送你过去,这么晚你没休息好还要雨天开夜路,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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