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谢殷,在场的所有练习生喉咙都有些发干。
“这是我的态度。接下来,要看你们的态度了。”官澶回头,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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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一首全新的歌曲,每人还要排练两首旧歌,大家的神经都绷紧了。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第五天,练习生已经能将整场演出顺下来了,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就是抠细节、提升表现力。
练习生们也提出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海城队里有练习生是曲艺出身,在舞蹈动作中融入了很多古典元素,让他们的表演更加完整。
“谢殷,你的嗓子有些哑了。”
谢殷张了张嘴,眉头微蹙,还是选择闭口不言,不给自己的嗓子增加负担,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蒋豪叉腰,长出一口气,万般无奈。
第三次公演,大家的心态好像都变了。
或许是节目组将他们所有人都叉到火上烤,大家更加拼命地去思考如何在众目睽睽的风口下展现出自己好的一面,将压力转化成了动力。
这种动力,更回归到“如何做一个好偶像”上,将他们的潜力都压了出来。
他们要用自己的态度证明作为偶像的本心。只有他们展现了这样的态度,观众和粉丝才会被感染。
海城队里的曲艺担当是万觉。他从小学沪剧,将很多身段特点融入了编舞。练习生们将dance break里一个动作改编成了舞袖,由万觉向前伸展,谢殷和蒋豪托举他。
明明不用特意给自己加难度的,但团队里没人出声说“将动作改简单一点”,全都陪着他们一遍又一遍练。
连谢殷都喘着气:“万觉,你还跳得动吗?”
万觉喘着粗气,摆摆手表示自己还能撑。
“我们再来试一遍。”
蒋豪、谢殷站在万觉身后,看准时机,借着万觉向前腾跃的力道,一把托举!
电光石火间,谢殷感觉手上力道不对:“小心!”
万觉腾跃离地的最后一刻,脚踝发软,整个人的力道如山洪泄出瞬间垮塌!
咚——
他正面朝地摔下,连带着,谢殷和蒋豪也猝不及防地向前摔了下去!
“你们没事吧?”
“快,快去医务室叫人来!”
谢殷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他的腿被万觉压着,不敢动。
“万觉,万觉?”他轻轻推了一下。
万觉扭过头,嘶了一声,脸色苍白,异常痛苦。
大家手忙脚乱地将他们扶开,连忙去医务室请医生来。
蒋豪只擦破了一点皮,相较而言谢殷和万觉摔得很重。谢殷的膝盖和手肘都破了,万觉的脚踝异常夸张地肿了起来。
以防万一,他们两个被选管就近送到医院拍片子,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
蒋豪陪着他们俩一起去了。做完一圈检查已经一个小时后了,谢殷伤处的痛感逐渐减轻,他预感没事,检查结果也先是只是擦伤,休息即可。
然而万觉脚踝肿出的大馒头仍没有消退,虽然他的片子还没出来,但蒋豪和谢殷心里隐隐感觉不对。万觉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眉头紧皱。
很快万觉又被搀扶走做另外的检查去了,不一会儿,陪他们来的其中一名选管走来。
蒋豪:“姐,万觉的脚有大碍吗?”
选管欲言又止,闭眼摇摇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你们两个没大碍就先回去吧。万觉这里会有人陪着的,你们不用担心。”
他们心里咯噔了一下,对视无言。
回到练习室,队里其他人都围了上来:“伤严重吗?”
蒋豪和谢殷都难以开口,叹了一声。其他人见状就明白,明天万觉肯定是不能同他们一起去的了。
他们这四天几乎都睡在了练习室,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却迎来了这样的意外。
大家难免垂头丧气。
“医院那边我们无法插手,但明天的舞台是我们能改变的。万觉肯定也希望我们的舞台能有好成绩。”
大家抬头,发现谢殷已经率先站了起来,重新走到镜子前。
蒋豪担心:“你也有伤。”
“不要紧。”谢殷转头一笑,微微凌乱的发丝掩在额前,“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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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练习室外的走廊人声鼎沸。大家都准备回去收拾行李。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海城队亮着的灯显得格外明显。
官澶沿着走廊,一路向练习室走去,步伐越来越急切。突然,他停在练习室门外,透过透明的门,练习室里聚精会神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底。
在表演前一天少了一人,这意味着走位需要重排,歌词也需要重新分配。
所有人时不时停下来,谢殷走出队列调整大家的站位,十分果断且有条理地将队列重新排好。待大家都记住新的队列,音乐重启,大家开始顺下一段。
这种情况下,七嘴八舌只会拖累进度,交给一个人调配反而能在最短时间里完成任务。
没有练习生多说一句话,就连蒋豪也异常信任谢殷。
谢殷的注意力十分专注,盯着镜子的眸子精亮且投入,汗水顺着下颚线流下,在头顶的灯光下反着晶莹的光。
周围的练习生仿佛都没意识到他在这个团队里算弟弟辈的,下意识将他当做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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