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闵?
谢殷皱起眉头。云星娱乐这次派了两名练习生参赛,正是谢殷和姜闵。初评级的时候他们共同完成了初舞台,谢殷落到F班,姜闵却是B班。
当然,他们之间还存在更深层次的关系:原身的黑料里,他霸凌同公司练习生,苦主就是姜闵。
练习生:“他的经纪人说SOF的高层今天等会儿来公司谈判,让他好好打扮一下。让他放心,公司有足够硬的筹码,绝对能让他出道。”
一道震惊的白光在谢殷眼前划过,眼前的光景在慢慢消退,各种不经意间的疑惑点慢慢从串联成一张将他缠得喘不过气来的网。
那名通风报信的练习生并不知道谢殷震惊的是什么,还当他是被公司冷遇失望了,只能说:“虽然这件事也没办法,但我觉得,你还是早些清楚比较好。”
“谢谢你。”
官澶向来是非常谨慎的,这次为了达到目的,云星甚至牵上官澶异常信任的前辈来减弱注意力——这样大的代价,他们必定不会把赌注压在一个小练习生的嘴和表演上。
视频。房间里有摄像头。
说不定摄像机也是原身自己安的,公司大概骗他说这么做是为了他自己。可怜的孩子恐怕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和官澶的这段视频会成为捧另一名练习生上位的筹码。
想要威胁官澶捧人,自然不会把掌心明珠放到危险中心,这种事情找一个弃子就好了。
一辆金杯面包车在他面前停下,车窗摇下,经纪人胖胖的脸和包子似的:“阿殷,上车!”
谢殷一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眼皮半抬:“不等姜闵吗?”
胖经纪人一愣,尴尬地假笑:“姜闵啊,他身体不舒服,早些让王姐开另一辆车送他去医院了。”
谢殷哦了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上了这辆破金杯。拉上门的前一刻,旁边开过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半开的车窗中露出了姜闵的半脸。
胖经纪人也看到了,当时脸色就坏了,暗骂了句。他连忙转头看谢殷,见到谢殷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发现才松了口气。
“哥,我们不去公司吗?”
胖经纪人正专心开车,被吓了一跳:“公司?哦,今天公司忙成一团呢。你这不累了吗,我先给你送到宿舍好好休息。”
谢殷乖巧地嗯声,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话。经纪人长舒一口气,把他送到宿舍后扬长而去,离去前还好好叮嘱他“注意身体,千万别劳累,今天千万别再去公司了”。
宿舍是公司在老小区里租的几个单间。这是个开放式小区,楼下打牌的老大妈和遛鸟的大爷间还有很多从这儿抄近路的行人。
谢殷的房间不大但很整洁,从私服和收藏品来看,原身的家庭条件并不差,但头脑极其简单,连公然放在宿舍的保险箱都敢将密码设成生日。
如果现在是原身,他会坐在宿舍里束手无措吗?
谢殷没有表情,盯着桌子上贴着的一张“加油”的贴纸,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不论如何,我不会。
他到隔壁房间翻出姜闵洗涤痕迹最明显的外套和裤子,翻上帽子,再给自己带上了口罩。云星娱乐的审美非常固定,都是纤弱美少年,换装之后的谢殷远看与姜闵无异。
谢殷坐到桌上的电脑前,稍加思考就试出了密码,在公司文件中找到大楼的消防图,心里有了计划。
久经思考,他登上了一个很久不用的号。
音:【我来了。】
今天的我成主编了吗:【草,你怎么上线了?大半年不上线我还当你死了呢。】
音:【……】
音:【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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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总,那天晚上因为您去赴的是何老的宴,比较放心,所以没带很多人手。他们趁机买通内线,再把谢殷送进了房。摄像机是他摆的,如果不是为了让自己上位,没人会做到这个地步。”助理战战兢兢地跟在官澶身后,“他真的是在践踏您的雷区。”
官澶没有说一个字,紧抿双唇,不急不缓地走向约定地点,肩膀紧绷。
引路的人低头哈腰,将官澶和助理带入一条无人使用的安全通道,突然,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立刻回头说:“官总,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有狗仔来了。”
助理的脸色惊变:“你们事先放了风声?这就是你们谈判的诚意?”
“不不不!我们绝对是保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被狗仔盯上了。”那人赶紧摆手。
“哥!”一个声音打断他,他们抬头,发现一个黄色连帽衫的身影在距离他们半层的楼梯口探出身。
引路的一怔:“姜闵?你怎么下来了?”
“官总的车被发现了,这边被狗仔盯得很紧。金总让我们从东边上去,但那边楼梯间的钥匙还在楼上。他让我下来给官总带路,你去拿钥匙开门。”
这声音是姜闵的,带着一点沙哑,初听像是故意压着嗓子,仔细一想却是连续练习后疲劳的嗓音。
官澶眉心一跳,微微眯眼。
引路的那位急匆匆地从最近的楼梯间出去了。
姜闵远远对他们两人歪了下头:“官总,跟我来吧。”
三人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突然,姜闵停下,回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助理正想开口抱怨不满,被官澶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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