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把我的书弄脏了,我用不了。”言夏耐心地说,“所以你的给我用,就这样。”
众人一脸震惊。
这祝宇星脾气可不好,言夏怎么突然敢惹他了?!
虽然这道理没毛病,但落在祝宇星耳朵里就如同挑衅一般。见向来逆来顺受的人敢忤逆自己,他表情大变,豁然站起身来,俯视着眼前瘦小的Omega,咬牙道:“给谁用?你他妈再说一遍?”
Alpha的信息素也随之浮现在空气中,浓浓的烈酒味扑面而来,尖锐刺鼻。
身旁围着的几人都是Alpha,与他的信息素相排斥,见状纷纷变了脸色。坐着的几个Omega更是仓惶地站起身来,捂着鼻子,红着脸飞快躲远。
一下子,周围的场地便唰唰空了一大片。
祝宇星又向前一步,烈酒味更加浓郁,几乎让人目眦欲裂。
几个Alpha受不住这威压,额上青筋绽露,扶着桌子小声道:“星哥,信息素……”
“闭嘴!”祝宇星吼了一声,阴森森地站在言夏面前,“问你话呢,死废物。”
言夏好整以暇地站着,仰头看他,十分淡定:“给我用。”
祝宇星眯起眼,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便又释放了一倍信息素,可眼前的Omega仍然毫无反应。
教室里一片死寂。
言夏早已装上了信息素屏蔽器,虽能闻见刺鼻的烈酒味,却不受其影响。她看了看周围几个站都站不稳的Alpha,又看向祝宇星,后知后觉:我是不是也该装个样子?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娇软无力的Omega……
只见她忽然啊了一声,像是受到了极强的威压,娇弱地喊道:“好疼!”说罢,弱柳扶风般倒下,如脱水的鱼浑身抽搐。
祝宇星:……?
第七章
校医:“你最近要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药。有什么情况的话,一定记得请假。”
商挽冬接过药瓶,颔首:“我知道,谢谢老师。”
话音刚落,医务室的门被急匆匆推开。
两人转过头,只看见乌压压一群人闯门而入,为首的女孩子肩上架着一人,后面还跟着个低着头的大高个儿。
那女孩子很着急地喊:“老师,你快帮忙看看,我们班有个同学晕倒了!”
商挽冬一眼就看清,她肩膀上的那个垂着脑袋、不省人事的人竟然是言夏,表情一变。
她站起来,快步走到女孩子面前,问:“怎么回事?”
那女孩子正是F班的班长,她看见商挽冬时,有些惊讶,反应很快地回答:“刚才大家起了点矛盾,后来祝宇星放了点信息素,言夏晕倒了。”
祝宇星跟在身后,沉着脸,硬邦邦地说:“我觉得她是装的。”
班长没好气地说:“都是你闯的祸!少说两句吧!”
校医连忙起身,把言夏安顿在了旁边的病床上。她向班长问清事态发展后,不悦地蹙眉道:“校规禁止用信息素挑衅同学,你忘了吗?”
病床上的言夏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看上去柔弱又可怜。商挽冬动作很轻地将她脸上的眼镜取下来,放在桌上,呼吸深沉。
祝宇星别开目光,嗤笑:“那只能怪她先来惹我。我太生气,一时忘了。”
班长说:“要不是你乱画言夏的英语书,她也不会惹你。”
“我以前也画过,她也没怎么样啊!谁知道她今天忽然发神经,”祝宇星毫不反省,就差把活该两字挂在脸上了,“嘁。”
校医测量着言夏的体温,闻言瞬间冷下脸来:“同学,你怎么可以霸凌其他人?这是很不好的行为!”
祝宇星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言夏以前经常被欺负,但她不敢告状,因为一旦告状,在班级里的日子就会更不好过。
她曾经也跟赵代曼说自己被人欺负,赵代曼却说:“小孩子打打闹闹算什么欺负呢?而且你好好的,为什么会受欺负?这事儿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久而久之,言夏也就不再说了,没人信她。
虽然言家有钱有势,但好像谁都不待见这个二小姐。赵代曼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闲来无事便喜欢跟小姐妹出门逛街,极少管家里;父亲言承靳不苟言笑,整日忙事业,平日很少回家。
就算二位回家,更偏爱的也是成绩斐然的言咏归和言思秋,平凡无奇的言夏未曾受过多少关心,虽然吃住不曾亏待她,每月零花钱也比寻常人家多得多,但她夹在其中,像借住豪宅里的过客。
因此,有人传言夏之所以不受待见,可能因为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不知道谁偷腥了生下来的,所以才爹不疼娘不爱。
经此一遭,许多人开始正大光明地欺负言夏,甚至从她身上勒索不少零花钱,祝宇星也经常做这件事。
商挽冬没有理会周遭,很专注地看着言夏,问:“叶老师,她怎么样?”
叶校医点点头:“体温很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应该只是被信息素影响到了。我去帮她配点药,你在这帮忙看一会儿。”说罢,她起身去了里间。
商挽冬的呼吸变得平稳,点点头。
班长也松了口气:“呼,那就好。”
祝宇星不屑:“呵,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刚才你怎么不帮帮她呢?”
班长顿时涨红了脸,祝宇星家里比她有钱,不好得罪,每每看言夏被欺负,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才眼看要闹出事了才赶紧出手,否则老师问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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