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境青,”周纵喊他一声,“你必须答应我,无论我在不在,你都要答应我不能伤害自己。”
“我做不到,”沈境青拒绝的干脆,他看着周纵直接说,“除非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之际,周纵终于出院了。
这天,阳光正好,沈境青收拾好东西,开车带周纵回家。
但周纵这个伤残人士此刻却在闹脾气,他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轮椅,气的差点再度晕倒。
“上来,”沈境青说,“推着你。”
“我不!!!”周纵绝不妥协,“这玩意是老头坐的,我年轻力壮,绝!对!不!坐!”
“那你单腿蹦?”
“就不坐!”周纵坐在床上不挪窝,“蹦也不坐。”
“那你蹦吧,”沈境青拿着东西往外走,“对了忘了告诉你,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
周纵:“???”
最后,周纵还是妥协。
结果,一出门看到电梯里乌泱乌泱出来的人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等等等!!”周纵抬头看着沈境青,“你不是说电梯坏了么?”
“我记错了,”沈境青轻描淡写的说,“可能是昨天。”
“靠!!!”周纵咆哮,“沈境青!!你还老子一世英名!!”
沈境青笑了一声,说:“把脸蒙好。”
最终,周纵碍着面子,把自己的脸捂了一路。
直到车库里,才放过自己。
“沈境青!你!”
“你有意见?”
“我......”周纵气鼓鼓的说,“不敢有!”
“闭嘴,上车。”
“你抱我。”
“你不还有另一根腿么,自己上。”
“可我就一根好腿了!”
“那你想干什么?”沈境青说,“这根也不想要了?”
说完,他也不管周纵怎么上来,直接上了主驾。
“沈境青,你好狠!!!”
路上,周纵还在生闷气,歪头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周纵。”沈境青喊了他一声。
“听不见。”周纵硬气的回复道。
“你说什么?”
周纵瞬间秒怂,“叫我干嘛?”
“叫你还得有理由?”
“不是,那你叫我干嘛?”
“没事,”沈境青淡淡解释道,“逗你玩。”
这话可把周纵给气笑了,他单手撑在车窗边缘看他,“沈境青,你什么时候还会逗我玩了?你上学那会儿可不这样的。”
“那是你没看见。”
周纵笑了笑,又说:“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啊。”
“我哪知道。”
“......”
周纵无论多么能说,到了沈境青这一样是有口难辩。
“哎沈境青,”周纵知难而退,换了个话题,“咱们回母校看看呗?”
“现在?”
“今天周末,人少。”
二十分钟后,沈境青和周纵到了平阳大学。
时隔五年,周纵和沈境青再次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或许是周末的原因,学校里人很少。
沈境青把车停好,下了车,问周纵:“你蹦过去?”
怕他又要推着自己过去,周纵连忙把自己的拐架上,“休想让我再丢一次人。”
“你这样就不丢人了?”
“......”
不想再跟他说话,周纵一个人先往前走。
沈境青笑了笑,跑了几步跟上他,“周纵。”
周纵:“听不见。”
“找事?”
“沈境青!”周纵大声为自己鸣不平,“凭什么就只有你能发脾气!为什么!不公平!”
“你也可以,”沈境青看着他,语气很平静的说,“但是你敢么?”
“我......”
“不敢。”
造反失败,周纵干脆不走了,他看了眼四周,最后边走边蹦的蹦到了湖边的椅子上。
他坐下来,对沈境青招招手,“来,爱妃,陪朕赏一赏这满湖的春色。”
沈境青看着还光秃秃的树干,说:“你瞎了?”
“没点情趣,”周纵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过来,“亏你还拍电影呢,这么点小心思你不懂?”
沈境青坐在他身边,后背倚在椅背上,“不想懂。”
“不想懂我就说给你听,”周纵看着他,牵起了他的手,很是真诚的说,“小青青,你可以陪我一起吹冷风吗?”
“......”
“不可以。”
“你可以的,”周纵说,“上学那会儿咱俩可常在小湖边约会,你忘了?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我的时候也是在湖边,说起来,这个湖还算我们感情的见证呢。”
沈境青看着远处的湖面,记忆被荡起的涟漪拉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他和周纵刚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在湖面见面。
大多时候,都是两人并排坐着吹风。
那时候,周纵的话总是很多,说来说去总是说个不停,那时候沈境青就想,周纵这人什么时候可以话少点。
直到后来,周纵的话确实少了,但沈境青却后悔了。
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人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絮絮叨叨了。
但好在,上天待他还算不薄,那个话多的周纵老天又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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