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储:“你去问问。”
纪夺摇头,“我不敢。”
回想起昨晚,纪夺冯储只可以用一句活久见来形容。
昨天晚上,周纵满心欢喜的朝他们宣告说要出去约会。
于是,三人便在宿舍里打起了赌,赌周少爷这次能不能顺利追到师哥。
赌注是食堂早餐一周游。
晚上十点,周纵带着结果回来了。
纪夺热情的跑过去,还没开口,就发现人不对劲。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周纵,这会儿看来有些狼狈,他嘴角带着伤,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被淋了雨,整个人垂着头显得有些颓败。
纪夺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回过头冲喜滋滋等结果的两人摇了摇头。
两人愣了一秒,连忙跑过去。
冯储也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有些吃惊,“周儿,怎么了这是?”
乔森也在一边安慰,“没事儿,周儿,别伤心,师哥、师哥大概、大概,,,,,,”
大概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周纵就错过他们走到桌子前,他坐下来,一句话也没说。
三人大眼瞪小眼,也跟着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睡觉前,他们招呼周纵睡觉,他也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早上起来,他们发现周纵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想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叹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他饭还没吃呢。”
“周儿?”纪夺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中午想吃什么?我跟冯储下去买。”
没人说话。
纪夺趴在床上往下看了一眼,只见周纵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也不知在看什么。
他冲冯储摇了摇头。
“哎,爱情使人疼痛!”
床下的周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他在看自己和沈境青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回复的只有几条,但他还是乐此不疲的翻了再翻。
从昨晚到现在,周纵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遍。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舍不下。
他心疼,他难受,他后悔
他想他,他喜欢他
“吱呦”一声,门被悄悄推开了,乔森回来了。
“去哪了?”冯储小声问。
乔森扬了扬手里拿的药,用口型说:“医务室。”
说完,他把药放桌子上,走到周纵身边。
“周儿?你好些了吗?”
周纵沉默。
“别难过了,”乔森说,“对了,我刚才去医务室碰见师哥了,他好像......”
“谁?”周纵猛的转过头,打断他的话,“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务室,严不严重?”
乔森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他愣了半秒说,“我、我也不清楚,只看到在打点滴。”
下一秒,周纵拿上手机,连外套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留下三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医务室内,周纵一把推开值班室的门,“护士姐姐,刚才是不是有个打点滴的,在哪儿?我是他朋友。”
“是有一个,”护士说,“朋友怎么现在才来,都快打完了。”
“在哪?”周纵问道。
“在里边那间输液室。”护士说。
“谢谢。”
推开输液室的门,周纵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蜷着身子,被子盖的很高,只留下两只眼睛,周纵伸出手,轻轻把被子下拉,露出他小半张脸。
许是生病的缘故,他的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以至于左脸上的一块青都格外明显。
看着他这幅样子,周纵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很疼,心很疼。
愣了几秒,他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轻声说:“怎么挂彩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
周纵从旁边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安静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他握住了沈境青露在外边的手,他额头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哑声说:“师哥对不起,我认错,我认输。”
沈境青此刻全然不知有人正在握着他的手认错,因为他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空荡的教室内,桌子椅子随意摆着,黑板上的粉笔字还没有擦。
他被人一把推进教室,书包也随意丢在地上。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陌生的教室。
咔哒一声,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接着便传来几个男生嬉笑的声音,“哥,放心吧,这个教室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任这小子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过来的。”
说完,这人冲教室内喊了一句,“转校生,听说这个教室有老鼠哦,你可小心一点,晚上不要被他吃掉哦。”
他把书包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
门外的人还在说话,虽然声音已经渐行渐远,但依然可以听清。
“你怎么把他骗过来的?”
“这还不简单,随便找个借口呗,我说老师让去办公室搬书,没想到这傻子也信,啥也不问就跟过来了。”
“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这教室这么多年没用了,大晚上多可怕啊,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他也刚转学过来没多久。”
“怎么着,你还可怜起他了?要不把你一块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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