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贝就收拾好东西,敲了司鳞的门。
咚~刚敲一下门就开了,司鳞一张阴沉的脸出来。
“我今天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再给你针灸一次,在配药调理一个月,你的病差不多就好了。”夏贝一脸平静,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一夜过去了,昨天的事他早没记在心里,显然司鳞不是这样的,他到零晨四点才睡,睡眠不足令他全身都披散着浓浓的阴寒气息。
“不必,想走就滚。”说完砰的一声甩上门,夏贝错愕的看着门,抠了抠耳朵,有点无语,司鳞也是个二十九的人,怎么脾性这么暴躁。
“我给你留一个药方,你按上面的来吃,等我回来在复诊。”夏贝在门外说到,司鳞还是没有开门,夏贝都乐了,他又继续说“昨晚的事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走了。”夏贝说完又站了一会儿,司鳞还是没开关,看来他的火气一时半会还消不了了。
得了,别在这里惹他生气了。
夏贝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小区,打了车去银行查了一下余额,一万八千块,看来万季跃是把工资打给他了,正好,可以买部手机,买了手机吃了早饭,根据原夏贝的记忆又买了火车票,回家。
…………
苏江省,古和县,深山老林,连一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全县十九个村,有十六个村都没有脱贫,是苏江省最穷的一个县。
原夏贝的家就在古和县一个小村子里,夏扶村,一村一百多户人口,土房均多,属于半脱贫状态,其本都是妇老少病残,年轻有力气的都跑到外面去赚钱。
夏贝坐了两天的火车才回到夏扶村,站在村口,一脸灰土,内心无比惆怅,这穷乡僻野的还真颠簸。
“这不是夏贝吗?你怎么才回来啊。”一个高瘦大爷扛着锄头走过他身边,看到夏贝就走回来。
林权大爷,夏扶村说话有分量的大爷,差不多跟村长一样,“是啊,工作耽误了点时间,今天才到家。”夏贝微笑,伸手不打笑脸,林权大爷上上下下瞅了他一眼。
“今年的首秋是你们家办的,你妹妹和弟弟早回来了,你这个当哥的现在才回来,太不懂事了。”大爷摇摇头,对夏贝并不亲切。
夏贝放下东西,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就递了过去,大爷一看眼睛就亮了起来,好家伙,是中华。
“这不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嘛,所以才回来晚了,这烟是孝敬您老的,别跟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嘛。”夏贝不是原夏贝,他懂得如何处理人情事故,一包烟一个微笑,足可以让大爷对他改观,果然,大爷呵呵笑起来,推了推他的烟。
“这烟可不便宜,你在外面赚钱不容易,还是留着给领导打通关系吧。”大爷虽然是推着烟,但夏贝能看得出来,他很想要。
“回家了就不提领导,您老快收着,这次回来的匆忙,也只有这烟能孝敬你了,你可别介意啊。”把烟塞在大爷手里,大爷眉开眼笑又推了推就收下了,这烟他可舍不得抽。
“那大爷就不跟你客气了,夏贝现在懂事了很多嘛。”收了烟的大爷马上热情起来,还帮他拎东西。
“夏贝回来了啊,你小子终于是舍得回来了。”一个大妈提着菜篮子,看到夏贝就指责道。
“读了书把家都给忘了,这么久才回来,这小子也太不孝道了,要是我儿子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另一个中年老妇提着水,毫不掩饰的说到。
“人家在外面混的好好的干嘛回来受罪,你别眼红啊。”
“我才没有眼红,放着家里的爹娘不照顾,跑那么远去还没寄一个子儿回来,这是大不孝。”这话尖酸刻薄,夏贝脸上的笑微微抽了一下,没有当场生气,这一路走来,各种尖酸难听的话赶着飘进耳朵里,让人极为不舒服,看来这原夏贝不仅是家里不待见,连整个村的人都不喜欢。
“你们这群婆娘,把嘴都给我闭上,夏贝怎么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吃你们家大米了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接了烟的大爷看不下去,他在村子里说话有份量,这么一吼大家也都闭了嘴。
“小贝,你别听她们煳说,这群婆娘闲的嘴欠,你别放在心上。”大爷劝道,夏贝微微一笑,很是善解人意的摇摇头。
说到,“这不能怪她们,我确实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一次回来我打算多呆一些时间,好好尽尽孝道。”夏贝真诚的眼神不疑有他,大爷满意的点点头,他感觉这次回来的夏贝不太一样。
“你这么想那就太好了,你是家里的长子,可得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大爷很欣慰。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夏贝家门前,大爷推开大门高喊一声,“夏老头,快出来,你大孙子回来了。”
夏贝一听到这话脑子里就浮出一些记忆,夏贝的爷爷还在,正想着,从门里跑出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白发苍苍瘦骨如柴,眼眶微红,看到夏贝一把就抱住。
“小东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要是在不回来,恐怕都见不到爷爷这把老骨头了。”夏老爷子声音有点梗硬。
夏贝拍拍他的背,温和的安慰道:“爷爷,您长命百岁,是孙儿不孝,这么久才回来,您别生气,要不您骂我一顿。”
“爷爷怎么舍得骂你,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子眼眶里的泪差点没憋住,夏贝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子,他当然疼爱之极,比两个弟弟妹妹还要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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