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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瞄了两眼江屿的神色,也不知道江屿生气没有,找了个借口,说:“我刚生完病,得吃得清淡点。而,而且这两个菜挺好吃的,真的。”
    江屿笑着看他:“你都不会说谎。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咽口水?”
    “真的假的?”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喉结。
    江屿泰然道:“假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徐衍昕才知道自己是顺着杆子被他骗了,只好老实招来:“我,我没别的意思,不是心疼你的饭卡吗。”江屿道:“不至于,吃不了米其林,食堂还是吃得起的。”徐衍昕盯着他:“真的?”江屿点头,徐衍昕大叹气:“早知道这样,我就点了鸡腿了,我平常都吃两荤两素。”江屿笑道:“还挺能吃,那你吃下去怎么不长肉?”
    “天生的,我也挺苦恼的,你说这样是不是限制了我身高?”
    江屿支起手臂,枕着头看他:“你想长多高?”
    “一米八?”他认真地分析原因:“你那么高,我站你旁边跟小矮人似的。”
    江屿笑着看他:“所以你是因为我才想长高?”
    江屿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这话听起来也怪怪的,但他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大问题。他们一家族的男性都不高,他一米七五算平均以上水准了,但跟江屿站一起时就挺迷你的,他暗搓搓地估计过江屿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七左右,而且他不像别的男生驼背含胸,他身形提拔,体态良好,还是九头身,看上去像有一米九。
    徐衍昕真诚地上下扫描他的身材,道:“我好羡慕你,你是不是稍稍蹦一蹦就能够到篮筐?”
    “还是得跳一下的。蹦是蹦不上篮的,”江屿看他羡慕的眼神,大致了然,说:“想灌篮?”江屿心说,估计是《灌篮高手》看多了,简称,漫画病。
    徐衍昕就跟点亮的灯泡似的,一下通亮,但很快接触不善地灭了,颇为遗憾地说道:“医生说我这毛病不能剧烈运动,别说灌篮了,我顶多只能拍皮球。”江屿看他那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就觉得好笑,忍不住道:“我有办法。”
    徐衍昕像小尾巴似的跟在江屿身后,江屿脱了外套,袖子卷到手肘,而他还穿着外套,傻傻地地抱着颗篮球,他刚刚问江屿要不要脱了外套,江屿说不用,天冷。等到了篮筐下,徐衍昕眼巴巴地等着江屿给他变魔术,但他想起那“一昕一意”的玩笑话,提前说道:“事先说好,你要是拿出那种一米四的迷你篮筐,我会生气的。”
    江屿笑道:“你把我当哆啦A梦?”
    徐衍昕讨好他:“没,我是把你当流川枫。”
    “行吧,你闭上眼睛。”
    “你干吗,又想恶作剧?”徐衍昕颇为警惕。
    “你乖乖闭上,等会请你吃棒冰。”
    “好吧,”徐衍昕乖乖闭上眼睛,他突然笑道,“江屿,你今天笑了好多次。”
    “是吗?”
    “嗯,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板着脸,好凶好凶。但你今天一直笑,我希望你每天都能一直笑。”
    江屿沉默了下,说:“谁让你闭眼许愿了?”
    “那你让我闭眼……”话音未落,他就感受到江屿双手环着他的小腿,蹭地一下把他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搭着江屿的肩,嚷嚷道:“你,你真把我当小孩哄,哪有你这样的?”
    江屿轻笑道:“别光顾着抱我,你倒是把球送进去。”这个姿势,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说得清楚?他红着脸,只求快点结束这个羞耻剧,他抱着球随手一砸,却没想到球顺着篮筐边转了两圈,掉在地上,江屿一边把他放下,一边嘲笑他:“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你都扔不中,你连皮球都拍不好吧。”
    徐衍昕还沉浸在羞耻里,小声嘟囔着:“你怎么老是逗我?”
    “我没逗你,”江屿捡起地上的篮球,跃起朝后仰,双手一送,一个漂亮的空心球,他对着一脸惊叹的徐衍昕道,“我是在跟你道谢。”
    “道什么谢?”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江屿站在太阳底下,他有些看不清江屿的表情,但他知道江屿一定轻轻地笑了,因为他耳边的微风都变得柔和了些。江屿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好意。”
    第21章
    贫困生。这个词就像是一个标签,贴在江屿的身上,江屿倒是无所谓,他一没偷二没抢,顶多是投胎失利,掩不住别人的口舌,难道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用了吗?但徐衍昕却很在乎。
    徐衍昕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生气、快乐、苦恼都在脸上,显得有些愤愤不平。
    江屿用指尖转着写了“志安基金”字样的篮球,一边拨弄让它转个不停,一手靠着徐衍昕身后的椅背,空位上堆满了徐衍昕的画具,水彩。徐衍昕挠头问他:“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什么元素都行。”
    江屿终于舍得看眼他的画,简单的几笔勾出个握着篮球装酷的少年,带着棒球帽,压低了头颅,看不清脸,少年一手插袋,一手向前伸,宽大的手掌握着篮球,十分嚣张。江屿不懂美术,但他几笔勾勒的身影俊逸潇洒,快速地抓住了他的特征。
    “你随手画吧,我都行。”江屿把篮球砸到地上,用手踩住,漫不经心地说。
    徐衍昕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道:“设计可是个很精细的东西。”江屿闻声去看他,正午的天气热,把那张雪白的脸晒得微醺,或许是刚生完病不该放肆的缘故,徐衍昕穿着熨帖的校服,额头和鼻尖冒着汗珠。徐衍昕身上总是透着股清香,江屿甚至觉得连他的汗都比别人要干净几分。徐衍昕见他盯着自己,便奇怪地说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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