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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衍昕极其无语,道:“上一个遭罪的是谁?”方可施道:“夏松,谁让他四块腹肌、人高腿长,摸起来多带劲。”
    徐衍昕做呕吐状,道:“我剃发为僧,勿念。”
    但他转念一想,江屿岂不是更帅,腿更长,怎么不见他们打他主意,方可施一听,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喘着说:“这不是故意找揍吗?谁敢贴江屿,小-弟-弟不要了?”
    早自习铃响前一分钟,他转头扫了眼江屿的座位,没到,该记名字,但他摸了笔袋,笔没墨了,所以他自我安慰道,可不是他给江屿开后门,笔没墨了,属于客观原因。没想到隔壁的方可施不懂他的心,递来一支笔,说:“你笔没墨啦?我送你一支,别太感激我。”
    徐衍昕毫无感激地垮着脸打开点名簿,刚写下三点水,江屿懒散地迈着长腿,打开后门进门,没有背受助生的书包,两人视线对上,徐衍昕对他扬起个笑。
    作为数学课代表的他上台板书前天的周练卷,他思路快,板书也快,两分钟过一道大题,下面的同学唉声叹气,抱怨连连。徐衍昕一头雾水地问,有什么疑问吗?
    有好事者,名夏松,喊道:“昕昕,太快了!”
    起哄者立马接道:“男人可不能这么快的!”
    作为女生代表的柴方羞红了脸,嫌弃道:“你们男生真脏!”
    夏松呛她:“你没秒懂,你最干净。你一竿子打下我们全部男生,连带着徐衍昕一块骂,还是说昕昕在你心里不算男人,居心叵测!”柴方瞠目结舌:“我不是那意思!”
    徐衍昕被他们搞得下不来台,站在台上手足无措,他头一回见班风这么彪悍的班级,以前在数学班别说插科打诨,连讲题问题都是分秒必争,恨不得给所有同学都取编号,省下说中文字的时间。徐衍昕捏着卷子,看他们你来我往的,好不安静,只能弱弱地问:“还有同学有问题吗?”
    江屿懒得看他站桩,瞥见教导主任在对面晃的身影后,轻叹一声,举起手,徐衍昕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问:“哪题?”江屿懒懒散散地站起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笑了下道:“不是数学题行吗?”
    徐衍昕愣了愣,说可以。
    “一颗心值多少钱?”
    他面露茫然,班里又热热闹闹地笑起来。他无措地看向江屿,只见江屿勾着一丝笑意,根本就不是来替他解围的,是来给他火上浇油的。他忍不住瞪了眼江屿,但江屿不以为意,悠悠地说:“班长也回答不出?”
    他忍着不满,说:“我不知道答案。”
    江屿挑了下眉,笑道:“一昕一意。”
    全班哄堂大笑。
    夏松还吹了记口哨,道:“没想到你是友军!”
    徐衍昕被他们说得脸皮发烫,从来觉得这么热过,他在热烈的视线里看向江屿,江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挂着轻笑,他正担心怎么收尾时,闻风而来的教导主任背着手打开他们的教室门,瞪着眼睛扫视一圈,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但扫过徐衍昕时就跟春风化雨似的问:“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刁难你?”
    徐衍昕心说,不算,顶多人善被人欺,他瞥了眼江屿,他还气定神闲地半靠着储物柜。
    教导主任顺着他的视线瞥见江屿,嚷嚷道:“刚刚起哄的都出来罚站!你们理科班还有没有规矩了!”
    狂风过境,寸草不生,教导主任的包容心就跟他的秀发一样,从不见长。几个起哄的都站在外面罚站,班里才太平下来。他放慢语速,一边讲题一边看窗外的身影。江屿人高,跟那帮男生并排站就更显高,即使是一米八三的夏松都矮他不少。
    江屿双手插袋,靠着墙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徐衍昕的声音,更困了。却没想到旁边的夏松突然噗嗤笑了出声,江屿斜眼看他,夏松立马收拢表情,道:“没想到你才是逗班长第一名,你那脑筋急转弯怎么想到的?”
    江屿言简意赅地说:“原创。”
    夏松道:“放屁!我以前在小人书上看过类似的,你跟班长有仇啊,这么闹他。不该啊,班长那么替你说话,不会是……”江屿斜着眼睛等他下文,夏松恍然大悟:“你是故意闹大了,让教导主任来罚我们,以后晨读就风平浪静了,是吧?你这招也太损了!”
    “这是你自己脑补的,我可没这么说。”
    夏松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什么卑鄙、下流、小人……江屿懒得搭理他,等早自修结束,他把作业交给徐衍昕。徐衍昕看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只抬抬下巴说:“放着吧。”
    江屿挑眉,肯定地道:“生气了。”
    徐衍昕并不扭捏,抬起脸问他:“你干嘛耍我?”
    “耍你什么了?耍你脑筋不转弯吗?”江屿轻笑道:“请你吃中饭,别气了,天天生气,跟充-气-娃-娃似的,小心漏气。”
    徐衍昕脸倏然红了,锤了下他的大腿,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江屿道:“我这是青春期少年该有的表现,你读书读傻了。”
    中午吃饭,徐衍昕点了两个素,满盆绿。江屿瞥他两眼,把炸鱼夹给他,徐衍昕客气地说不要,结果推让期间,鱼啪嗒掉在桌上,徐衍昕心痛地盯着那条金黄色的鱼,江屿轻笑道:“你这什么眼神,属猫的?”
    徐衍昕说:“都是你,推推搡搡的,现在谁也吃不成了。”他瞄了眼打菜的窗口,阿姨都下班了。江屿戳了两下米饭,低声说:“我在你眼里是睡桥洞了?还是破产了?用得着点一个青菜一个豆芽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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