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柠觉得自己很无辜。
    他虽然染发，但他是个好孩子……好像也算不上。
    他仔细回想过往人生。
    发现他既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长这么大，他除了没碰烟，其他“玩物丧志”的诸如赛车、游戏、纹身、酒、通宵、手机、电脑、垃圾食品等，他全碰了。
    还不是一般地玩，都是沉迷过的。
    赛车拿了个满贯、游戏拿了冠军和MVP、酒考了个高级调酒师、最近一直在通宵肝游戏没离开过电脑和手机，并且光是今天就吃了两顿垃圾食品。
    唯一浪子回头的操作就是把纹身洗了，但那也只是因为他退出车手俱乐部了，而不是什么觉悟。
    “我柠哥不是杀马特。”秋恕扬还记得全柠午觉被“他”伤害的事，“这发色在他身上是真的好看。”
    秋妈简直恨铁不成钢，她不过是说了几句，每一句都要反驳然后袒护这野男人……
    儿大不中留！
    她转而盯着全柠那张脸，饶是她现在立场也实在说不出“哪里好看了”这样的话来，“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
    “谢谢阿姨，扬扬更好看。”全柠谦虚道。
    抽烟喝酒烫头他已经占了两样了，他必须得乖巧谦虚一点。
    “……”秋妈良久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扬扬他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也比较任性，你……”
    全柠抢答：“我会对扬扬好的。”
    秋恕扬：“……柠哥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秋妈又开火了，“不是什么？找对象不就是图他能对你好吗？我让他对你好有错吗！”
    秋恕扬：“没错，但……”他不是我对象。
    “但是什么！我告诉你，你也要对你对象好！不然就别找！”秋妈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
    “我……”没找。
    是您按头的。秋恕扬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秋妈：“今晚留家观察，不准走。”
    秋恕扬累了，“……好。”
    在家秋恕扬不敢不吃晚饭。
    加上他也不想让全柠看见他爸妈怎么劝他吃饭的，便乖乖地把饭吃完了。
    秋妈认定这是全柠的功劳，当下对他脸色就好了很多，还主动为他收拾了客房。
    可是到了睡觉时间，两人下意识地就往同一个房间走去。
    秋妈呵住他们：“你们干嘛？还想睡一间房？”
    然后下死命令：“分房睡！”
    然而到了晚上11点半，秋恕扬抱着他的枕头出来，站在全柠门边，悄悄喊：“柠哥，你睡了吗。”
    “没。”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很快就开了门。
    全柠看到秋恕扬这样子，“好像跟在王子寮也没什么区别。”
    “小声点，我妈会听到的。”秋恕扬直接跻身进去，全柠把门关上。
    “我睡不着。”秋恕扬说：“我下午睡太多了。”
    “那怎么不玩游戏。”全柠记得秋恕扬房间里是有电脑的。
    秋恕扬爬上全柠的床。
    客房的床只有1米2，两个男人睡有点挤，但全柠没有赶他。
    他坐在床边。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秋恕扬才道：“你走后，我妈让我爸进来把电脑搬走了。”
    “对不起啊柠哥，害你的手机也被收了。”
    秋恕扬是真的有点过意不去，他没想到他妈对儿子的“男朋友”也这么一视同仁地当儿子看，收起手机毫不手软。
    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坚持，解释清楚的。
    现在帽子扣紧了，手机也不还。
    全柠无所谓，说：“和你聊天也一样。”
    然后秋恕扬就眼睁睁地看着门被打开了一道缝。
    …………
    他忘了在家的时候，他妈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端一杯牛奶。
    秋恕扬只能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全柠聊天。
    全柠看他眼神异样，也大概猜到了。他坐到秋恕扬旁边，低声问：“坦白从宽能解释这种，”他顿了一下，“儿子男朋友看起来很饥渴的情形吗。”
    ……确实。
    印象会变差的都是那个“拐”了自家儿子的人。
    秋恕扬的大脑已经很久没有像期末考高数和大物时那样高速运转过了，此时一阵头脑风暴过后，他对全柠说：“我能亲你一下吗。”
    全柠闻言看着他，看不出惊讶也没看到反感，秋恕扬便开始靠近他。
    还没等到秋恕扬有所行动，额心便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全柠亲了他。
    “晚安。”全柠说。
    “……晚安。”秋恕扬下床，他瞥见门缝消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去开了门。
    开门见到刚从厨房端着牛奶出来的妈妈，他说：“我……过去跟他说个晚安而已。”
    看到儿子这么不争气，秋妈气不打一处来。
    “看你们这样子也交往挺久了，你该不会还没把人睡了吧？”
    秋恕扬觉得这是个解释的机会，“没……”交往。
    “不是你谈恋爱怎么那么素。”秋妈打断他，把牛奶塞他手里转身回了房间。
    秋恕扬沉默着把牛奶喝掉了，然后到厨房洗杯子。
    刚洗好，就见他妈妈手里拿着一盒方方的东西站在他身后。
    秋恕扬虽然没用过，但他知道这是什么，所以他决定不过问，“晚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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