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让我恶心。”
“我恶心?原来我喜欢你让你觉得这么恶心,你为什么对我那样好?你也是这样对纪灼燃的吗?我不允许,他不配……”
路识栩皱着眉没有再去听他后面的话,他看着在一个转弯后,他已经看不到那片灯光了,他伸出手,纪灼燃却跟着别人离开的背影不断地在他眼前循环。自从纪灼燃从片场离开,他就没再和纪灼燃见面。那么冷的河水泡了那么久,是会生病的。
他怎么连纪灼燃的一面都没见就走掉了。他把整个身体都转过去,但也没有再辨清方向,看不到那片灯光,这一点居然令他无法忍受。
他根本没去理会已经被自己挂断的电话,有些焦躁地用拇指按了一下食指,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想要平复呼吸,但失败了。
路识栩拍了拍司机的后座,声音低哑而急促说道:“我们回去。”
向延博看着被挂断地电话,手指死死地抠在手心,他的失态只维持了三秒。
有位同事经过,他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态度如春风般和煦,扭头他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低声说道:“记住,这是你自己选的,是你逼我的。”
纪灼燃睡了一觉醒来,出了一身的汗,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愣了一下,没想到会睡到现在。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重新躺下,嘴角抿成一条线,这个时间路识栩应该已经在去往S市机场的路上。
站在门口说话,故意说给他听的吧?怕他听不到还要发微信通知他。在剧组指导别人指导得那么开心,下了戏知道回来找他了?晚了。
路识栩把他当什么了?
现在回去A市、回他的影视城没人管得了他,很如鱼得水吧?是不是很得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意思,想他做什么。
纪灼燃躺了一会儿,勉强撑着爬起来进了浴室。早晨冰冷的河水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直到现在他的头还发昏。热水流到他身上,冲散了一些寒气,但刚冲了三分钟,忽然眼前一黑,浴室的灯灭了。
他只好草草冲干净,关掉喷头,听到走廊里有房间开门的声音,有人在大声讨论停电,整个宾馆的电都断掉了,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强降雪造成的。
大概十几分钟后,他的门被敲响了。
纪灼燃随手用浴巾擦了擦头发,猜测着门外应该是他的助理,那人还在催命一样敲着门,他只穿了一件睡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最不可能出现的路识栩。
路识栩额前的头发被打湿了,喘得很厉害,像刚跑完3000米。
他喘息着,艰难地朝纪灼燃笑了一下,纪灼燃被这笑晃了一下。路识栩解释说道:“停电了。电梯用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无条件
山上的宾馆条件总不比市里,何况突然停电,走廊的中央空调和房间里的暖气同时中断,屋里屋外都冷的出奇。
路识栩爬了二十层楼梯上来,喘息间全是呼出的热气,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不过关他什么事?
纪灼燃一脸冷漠的关门,门板却被路识栩一手挡住,在他没有下一步反应之前,路识栩忽然张开手抱住了纪灼燃。
他抱得紧紧的,几乎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灼热的呼吸打在纪灼燃的脖颈上,他听路识栩低声说道:“还好,身子还是暖的,看来没有生病……”
大约是走得太急,又爬了二十层楼梯出了身汗,路识栩的外套拉链是敞开的,里面只穿了件白色T恤,露出半截白得晃眼得锁骨,上面嵌着一小粒黑色的痣。
那颗痣随着路识栩的呼吸时停时动,他视线被烫了一下。
纪灼燃挪开视线,走廊拐角隐约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他抬手抱住路识栩的后背,狠狠将自己连带路识栩一起摔进房里,用力关上房门。
外面下着大雪,要封山了还要跑回来,停电又爬了二十层,刚出完汗,站在这儿吹风,故意给他看,什么意思,跟他玩苦肉计?
纪灼燃看着他的动作,气得发昏,他就是故意在拿捏自己,但他偏偏又吃这一套,这让纪灼燃很生气。
“任谁刚洗完澡身子都是暖的,”纪灼燃面无表情的扯开路识栩,“这和生不生病有什么关系?路识栩,你回来就为了说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白痴吗?爬了二十层,腿没断脑子瘸了?”
说完挪到安全距离,纪灼燃声音有些低哑说道:“你这次又是冲着谁来的?在片场你费心费力教戏的那位?你想要他的微信的话,我去帮你要,你用不着跑回来。”
路识栩难得哑了,他有些难受。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说这样的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他面对纪灼燃有太多太多从来体会过的情绪了。他也发现他和纪灼燃之间有太多的话没能说清楚。
也许行动可以代表态度,但那并不是全部。
纪灼燃说完,那点气就消散了。实际上根本站不住脚,所以根本是不堪一击的。
纪灼燃没什么好和路识栩生气的。路识栩没有任何一点做错了,只不过是和他的感情不一样。他只是和自己生气,再一再二地拿路识栩没办法。
许久路识栩都没有说话,他认为那是路识栩的默认,最后纪灼燃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想,算了,逼他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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