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胡姓女演员,在七夕晚会上,一改往日严肃端庄的风格,改穿了一条桑蚕丝小灰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明媚了起来。
“这好像又是Kyle的手笔吧。”付悠然说,“跟她同台的,她对家,特地重金邀请了红血品牌设计师,耗时三个月定制了一条长裙,但还是被压下去了。”
江乘月之前听人说过,路许在做自己的品牌前,也是红蓝血品牌的设计师。
他上下滑动屏幕,看了短视频的评论——
[胡姐这次是要翻盘啊,听说有制片方很满意她的新风格,已经开始有新角色找上门了,跟她以往的戏路不同。]
[那条裙子是鹿与南希的吧,好像不是秀款,日常也能穿,想get一下同款。]
[不得不说,鹿家设计师真的很会,不把人标签化,擅长打破常规,每次出手都是惊喜。]
服装设计是江乘月的盲区,但看付悠然的反应,路许在这个圈子里,似乎还处在食物链的顶端。
他很羡慕路许的人生,能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又看这些?”因为是在家里,路许穿得没那么正式,胡乱批了件睡袍,衣带都没系上,就直接出来了。
江乘月看得入迷,听见路许的声音,才察觉路许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他,还就站在他的身后。路许站得太近了,他刚要回头,屁股下的高凳没坐稳,整个人后仰,被路许眼疾手快的从背后托了一下。
他的后背贴在路许紧实的胸膛上,头发擦过路许的心口,沾了水,原本干燥的发丝变得濡湿,在路许的肩颈处划出了一道水痕。
路许扶人的手一紧,发梢上凝结的小水珠沿着一段流畅的下颌线低落在江乘月锁骨的位置,在细白的锁骨上碎成了水光。
路许伸手,去把水痕抹开,低头时又闻到了江乘月身上那股甜淡的薄荷叶子味。
江乘月轻颤了一下,耳尖偷偷地飘过了一缕红,他把头低下去,把嘴巴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线,不想被路许看到。
路哥的身材真好,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没有一点赘肉,腰腹紧实有力。
路许只搭着件宽松的睡衣在屋子里乱晃的时候,像是价值连城的名画里走出的远古神祇,只能欣赏和敬畏,不容靠近。
“路哥……NancyDeer,鹿与南希。”江乘月侧过头,把话题绕开,“鹿可能是你,南希是谁?”
路许正看着江乘月头顶的小发旋出神,闻言说:“nancy是我养过的一只小鸟。”
“鸟?”
“嗯。”路许把视线移开,“小时候放火烧阁楼的第二天,在家门口捡的,带回家喂了两天,想放它走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不愿意飞了。”
“那怎么办?”江乘月问。
“能怎么办?”路许嗤笑,“好吃好喝地供着,养到它寿终正寝。”
江乘月其实很难想象,路许这样的人,会捡一只小鸟回家。
甚至宠坏了一只小鸟,让它不再眷念外边的世界。
路许坐在他旁边,翻平板电脑上国外助理传过来的几份设计图。
“哇,这件。”江乘月在一旁出声了。
“怎么?”路许把电脑推过去,“什么想法?”
“这个颜色,这个纱,我感觉好像大蛾子啊。”江乘月笑得很开心。
笑了两句后,他大约是想起了什么,眼睛怯生生地看向路许,生怕路许立马把他抓过去套衣服。
路许把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跟着笑了两声。
五分钟后,江乘月上楼了。
路许:“……”
他刚才好像被蛊到了。
江乘月嘲笑就算了,这是他自己设计的衣服,他跟着笑个什么劲儿。
仿佛有点那个什么大病。
为此,他给陈安迪打了个电话——
“Chen,如果有人当面三番五次地嘲讽你的设计,你会怎么办?”路许问。
“还能怎么办,憋着呗。”陈安迪懦弱且愤怒地说,“不瞒你说,到目前为止,当面给我说过这种话的,只有你这个烂人。”
路许:“……”
“我想想啊。”陈设计师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说,“如果是你这种人被嘲,没当面打人的话,那恐怕得是真爱了。”
江乘月的新乐队,叫梦镀。
他抽空在短视频app上建了个账号,拿来放他们乐队的排练日常。
新乐队刚组起来,没什么知名度,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嗨。
江乘月当初找孙沐阳,不仅是冲着声音,也是冲着作曲能力去的。孙沐阳能写歌,他能编曲,几番下来,他们开始写自己的新歌了。
梦镀的短视频账号上,目前仅有320个粉丝,大部分都是冲着江乘月来的,剩下十来个,是孙沐阳先前的乐迷——
[现在关注,以后你们火了,我就是大乐迷了。]
[乘月弟弟我来了哈哈哈,看乐队简介的时候差点没敢相信。]
[等着你们的第一场live啊!]
江乘月他们的第一场live定在了番茄音乐空间,是本市规模较小的livehouse,位置比较偏,场地小,现场只能容纳几百人,但一晚上的租金和设备使用费便宜,小的、没什么名气的乐队,一般都在这里演出。
路许悄悄摸到短视频账号点关注的时候,江乘月正在艰难地卖乐队演出票。
一场才20元,比酷哥他们散队前卖得还便宜,演出费用大多是自己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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