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乐队了,刚那人有句话说的不对,乐队不仅拼钱,还拼技术。”杜勋摘了嘴上的烟,“一起穷着玩吧。”
来这里将近一个月了,江乘月终于把乐队的成员都给凑齐了。
“这下好了。”江乘月说,“我们乐队不仅有兵哥、酷哥,现在还有社会哥了。”
“那我是什么哥?”孟哲兴奋地问。
“你像外卖小哥。”江乘月说。
新乐队刚刚组好,江乘月的日常就会变得忙碌了起来,他们要取自己的乐队名,还要开始编曲写歌,以及尝试第一次小范围的演出。
时间挺晚了,他原本不打算回去,但余光瞥见了手腕上戴着的表,想了想,还是搭上了回老宅的末班车。
他边走边踢路上的一块小石子,走到那条遍开蔷薇的路上时,忽然想到了一段不错的编曲。他在路灯边坐下来,记了几句谱。
老宅这边,是闹市里唯一的一片静区,周围的老式民国风建筑里,住了不少休养的老人,一到晚上,这里就安静极了,路边的蔷薇从里,是有萤火虫的。
路许的心情不是很好,那个女演员上完节目后,造型在微博上广受好评,夸新造型好看的通告铺得漫天都是。
那女演员和团队想请他吃饭作为感谢,被他直接拒绝了。
司机感觉到了车内的低气压,没和他搭话,玛莎拉蒂一路往老宅的方向开。
“停一下。”路许说。
路灯下的蔷薇从里,萤火虫织出了地上的银河,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坐在其中的少年。温凉如月色的灯光里,江乘月抬手接了只半空中落下的萤火虫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路许烦躁了一晚上的心情,在等一只萤火虫落下的瞬间平静了下来。
他想靠近点,看看那只萤火虫。
又或许。
不仅仅是萤火虫。
如果是他,在萤火虫落下来的那一刻,就会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捧去暗处,只留给自己欣赏。
而不是像江乘月那样,任凭流光从指缝中飞走。
路许现在,就很想抓紧点什么。
“就到这里,我走回去。”他对司机说完,就下车了。
江乘月在心里数拍子,抬头看见了路许——
“坐这里干什么?你还挺招萤火虫的。”路许停在江乘月面前。
“它们不怕人。”江乘月说,“坐吗,你坐在这里,你也能招萤火虫。”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江乘月问,“我以为你早睡了。”
“没。”路许嫌凳子脏,站着没坐,“刚要回来的时候,突然有点想法,找了路边的咖啡店,记了点灵感。”
江乘月收起记编曲的笔记本,想再坐会儿。
“走了,回去。”路许才站了几分钟,就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快点。”
“不看会儿萤火虫吗?”江乘月有些不舍。
“。”路许说了个德语词。
什么东西?
江乘月没懂,路许的逼格他追不上,但他记住了发音。
“中文是什么?”江乘月看了看周围环境,和他路哥不断加快的脚步,忽然懂了,“……不会是蚊子吧”
路许装没听见,率先走了。
江乘月:“你……”看来是了。
行叭。
他招萤火虫,路哥招蚊子。
这年头,蚊子也知道挑进口的来。
第19章 那恐怕得是真爱了
路许在德国的时候,就没怎么见过蚊子。
没想到在宁城这边的夜晚,想看个萤火虫,还要被成群的蚊子困扰。
“手表还给你。”江乘月小心地把表摘下来捧给路许,“我不知道它这么贵。”
江乘月好就好在不被价格绑架审美,就算知道这表没300w拿不下,他也不觉得有多好看,这时候觉得他路哥好像有点……人傻钱多。
“啊?贵吗?”路许不是很在意,“之前让助理代买的,没问过价格。”
老宅的室内面积不大,但院子却很大,江乘月推开院门走进去时,玻璃秋千上还停了几只萤火虫。
江乘月那天听付悠然学姐说过,老宅这片是社区唯一能看见萤火虫的地方,房子都上了年纪,但房价和地价都冲在全市的前排。
江乘月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从刚才靠近他开始,路许就闻到了。
很淡,像是某种植物的芬芳,夹杂着薄荷叶子味儿,比路许接触过的任何香水都要好闻。
“你用的什么香水?”路许关上门问。
“香水?”江乘月歪着头想了想,“没啊,我不用那种gay里gay气的东西。”
“……”路许把手腕背到了身后,不是很想让江乘月闻到自己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江乘月在门口的柜子里找了找,扒拉出一瓶花露水,对着路许来了两下:“驱蚊的,这两下算一毛钱吧,记得转我。”
路许:“……”
他被这股廉价刺鼻的味道熏得皱了眉,觉得人类为了驱蚊还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气味,一点都没有江乘月身上的好闻。
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香味,在江乘月身上似乎就变得高级了。
路许被劣质薄荷味熏得脑壳痛,推开卫生间的门去洗漱了。
江乘月两下花露水驱走了路许,坐在岛台边,看付悠然刚给他转发过来的一条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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