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都快烧成小龙虾了!”路许没好气地说,“还吃!”
江乘月今天有点咳嗽,说两句话就想咳,所以路许说他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不反驳。
孟哲喊他去星彩讨论乐队的事情,说是找了个合适的吉他手,让他过去看看。
江乘月站在镜子前,想了想,从衣柜里挑了套紫色渐变的衣服套上,再给自己扣了一顶渔夫帽。
嗯,很乐队的穿搭。江乘月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你穿的什么?”路许的声音从他的后方传来,点评道,“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江乘月:“……”
路哥长这么大没被人毒打一定是因为他的设计天赋惊人,昨晚微博上就有人说,单是一条裙子,就能在这个月内把徐诺谨从二线送上一线。
“你才茄子。”江乘月瞧了瞧路许的深紫色睡衣,“你像个老茄子。”
这天就这么聊死了。
老宅上下两层加起来大约80平米,江乘月原先觉得挺大,现在不觉得了。
他先前夜里去楼下卫生间时还被塑料模特吓了一跳,尿都忘了直接回了楼上。
短短两天时间,工作间的塑料模特又多了一排,墙上做了个陈列柜,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面料。
桌上还有一张路许没有画完的图。
江乘月其实能想明白路许为什么选择了老宅,因为这里地处市区却僻静恬淡,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反正,再过一个月学校开学了他就搬走,到时候路许肯定浑身都舒服。
江乘月到星彩livehouse的时候,孟哲还没到,留言说是有事,老板宋均认识他,让他进去先坐,还给他拿了果汁。
江乘月道了谢,借着星彩的鼓,先练了一首歌。
“学弟!”付悠然先来了,“炫一个。”
江乘月手里的鼓棒转了转,做了个抛接,脚下底鼓一踩,换了段节奏型,敲踩镲时微长的额发跟着动作轻轻扬了扬。
宋均在不远处看他,感觉这小鼓手像是夏天的柚子汽水,远看是安静柔和,近看则跳跃着快乐的小气泡。
“这里没人没意思,找个晚上去湖边或者街头打。”付悠然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乘月收起鼓棒,一说话就开始咳嗽。
“对了,昨天来找你的那个混血帅哥,长得好像Kyle啊。”付悠然问,“孟哲说是你房东,据说来头不小?”
“就是他。”江乘月说,“我妈和他妈妈曾经是同学,我最近刚好寄住在他家里。”
“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人!”付悠然说,“怎么样,跟大设计师同居的感觉?”
说到这个,江乘月就来劲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嫌我丑。”江乘月说。
路许在市区NancyDeer的国内分公司处理工作,抬头时打了个喷嚏。
他怀疑江乘月在骂他,但没有证据。
“路老师。”扎着高马尾辫的助理走过来,“昨晚徐诺谨那边,有无良记者发了通告,说你和徐诺谨背地里有私人来往,所以才会帮忙监制红毯造型,徐的团队那边在处理了,我们这边需要做什么吗?”
助理:“目前给的说法是,通稿是奚杰的后援那边放出来的。”
路许的脖子上挂着软尺,正站在塑料模特前面思考版型,闻言:“不管,让他们自行处理,内娱爱怎么撕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这种大牌没必要掺和,自降身段。”
“哦,对了。”路许又说,“我那会儿看见你和开发部的执行经理坐在二楼咖啡厅前扳手腕,下次有矛盾请放到工作时间外,或者申请人力调解也行。”
助理:“……?”扳手腕?
“我那是在谈恋爱……”助理王雪早晨和男朋友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地牵了几分钟的手。
王雪悄悄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自己手瘸还是老板眼瘸。
路许戴着眼镜,在模特前站了几分钟,动手改了几次衣服,总觉得不满意。
他索性停手,立在落地窗前,搜索了一个关键词——
柚子冰雪
很小众的一个民谣乐队,据宋均说,是江乘月来这边以前所在的乐队,能搜索到的有效信息只有寥寥几段。
这乐队成员的年龄都小,都是学生,路许看到的几段视频都是在小酒馆外的街上拍的,比现在还小一号的江乘月坐在树下的鼓凳上,于人群中冲着镜头笑。
这是一段酒吧外街头的斗鼓,江乘月明显是赢了,笑得有点甜且嚣张:“你再装逼试试!见一个打一个。”
大概是周围人说了什么,江乘月还笑着骂了几句路许听不太懂的话,什么宝批龙,什么逼王。
另一边,江乘月在看国外时尚杂志对路许的一段访谈,付悠然塞给他看的,非说是巨有意思。
[Kyle]:宝批龙是什么龙?
[竹笋]:?不是龙。
[竹笋]:路哥你不要学奇奇奇怪的东西啊。
江乘月继续看视频。
“能说说你为什么从蓝血品牌离职了吗?”杂志编辑问,“放弃了千万年薪,去做自己的品牌。”
“我是个追求自由的人。”视频里的路许说,“我不喜欢被束缚着,大品牌的风格很多都固定了,很多时候容不下自由发挥。”
杂志编辑:“哦……”
路许话锋一转:“离职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我喜欢自由点,但我的性格又很要强,不会容许自己输给别人,尤其是同学校同年出来的那几个,比如安迪,如果我赚得比那几个少,我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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