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外表。一张脸并不会让人拥有更强的实力,也不会提高你的地位,在那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豪门圈子里,他看了太多空有好看的外表却没有自保实力的男男女女,他们怀揣梦想踏入豪门,可等在前方的却不是什么好事。
就连他的奶奶苏梦玲,在站得足够高之前,也曾花费不少力气解决外貌带来的麻烦,有人喜欢言语哄骗,有人热爱以势压人,给她带来的不少困扰。甚至功成名就之后也有暗中嫉妒的人散播一些她靠脸和身体交易的谣言,试图用他们龌龊狭隘的心,将这位试图向上攀登的美人拖入泥潭。
苏梦玲常说,只有财富、名声、地位才是这个世界认可的通行证。没有力量傍身,什么美好的东西都只是惹来贪念的易碎品而已。
可在这一刻,苏鹤延突然无师自通地领悟了拥有一张好皮相的妙处,在你有了一个想吸引的目标时,好看的外表总比平平无奇的样子更引人注目,或许这他为数不多的优势了。
他想要让肖澄的视线多落在自己身上一点,至少要比那个爱吃垃圾的小子多才行。要不回去找同事们要一点资源好了,据他所知,孔大庆这家伙整天都很骚包,光是穿搭博主就关注了一百来个,肯定很有心得。
但现在不是乱撩人的时候,现在他们还身处留存物的控制区域内呢,苏鹤延见好就收,没在继续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展示自己。
他在肖澄眼前打了个响指,唤回小色胚出走的神志,然后站起身推开了尘封的房门:“走吧,进去看看。”
肖澄搓了把脸,收拾好心思,跟着苏鹤延进入了室内。
这是个落满灰尘的房间,室内的装潢还是三号院一贯的老旧风格,家具都还好好地摆放着,桌面上有些杂乱,摆放着书籍和报纸和一个老式收音机,角落里还堆着很多书,露出的封面和纸页边缘都已经发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苏鹤延扫开报纸上的灰尘,看到了日期:“三年前的报纸。”
肖澄走到那一堆书旁,发现里面有很多杂志,随便翻一翻,有些是近年的,有些甚至超过了十年,甚至还有九十年代的老杂志。不光是书籍,甚至连十年前的广告单都还在,将原本空间就不大的房间挤占得更显拥挤。
“这就是老人家的囤积癖吗?”肖澄说。
“为什么会这样?”苏鹤延很不理解。
肖澄看着将角落占得满满当当的书解释到:“老一辈的人日子过得苦,很多人到了现在还会保留着那种节俭的习惯,过期的杂志舍不得卖,饮料瓶舍不得丢,就连过期的食物和药品都要攒起来,可能省惯了,也可能是穷怕了。”
“当然,你家的老一辈可能并不这样。”他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奶奶挺节约的,她最常开的车都没超过两百万。”苏鹤延放下报纸,开始检查家具。
肖澄:“……”
脑海里有个小人在面无表情地鼓掌:哇唔,两百万诶,真的好节约哦。
对这种级别的家庭来说,可能苏梦玲两百万的车确实算很节约了吧。但是也没她孙子节约,肖澄自从认识苏鹤延以来,就没见过这家伙开过自己的车,全是蹭GE的配车,每年不知道要报销掉多少辆,大概也只有GE才冤大头到原因承担这种损失了。
“桌腿上有修补的痕迹,手艺不错。”苏鹤延说。
肖澄也在柜子上看到了一条裂缝,但裂缝被重新填补上了,又经过打磨后补上了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修补过,这家的主人手还挺巧的。
墙面上有一块白色的痕迹,并不是什么涂料,而是这一块的墙面和周围的老化程度不一样,像是之前挂过什么东西。
方形的,会是什么呢?挂钟、挂历还是相框?
但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相应的东西,不知道是存放在别处,还是被丢掉了。
苏鹤延掀开桌上落了灰的茶缸,里面竟然还残留着干透了的茶叶,看着就像是喝了一半随手放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茶杯的主人却没能再回来。
肖澄走进了厨房,厨房里连地砖都没贴,光秃秃的水泥地被踩得发亮,橱柜和架子都很老旧,水槽也是直接拿水泥糊出来的,比外面看着还要简陋。只有角落的红色囍字水壶算是难得的亮色。
他还发现灶台上正放着个砧板,上面还有把年代久远的菜刀,砧板上原本的食物已经腐化,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印子,看不出原貌了。
一切都透着股匆忙离开的感觉。
这家的主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留下这样的一间屋子,总不至于是突然中了几千万的彩票,然后立马高兴地起身走人吧?
两人又进入卧室查看。
苏鹤延指着床头柜上一块颜色明显偏浅的位置:“你看那里,之前好像放过什么,现在却没有了。”
肖澄看过去,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区域。木质的床头柜靠着窗户,向阳的面在常年在日晒的影响下有些老化,但那一块区域的老化程度却和周围的不一样,看着轻了很多,应该是长年累月放过什么东西,只是现在东西不见了,只留下一块突兀的色彩。
“会放在床头的……纪念物或者纪念照?”肖澄猜测。
如果不是有特殊意义的存在,应该不会占据床头这种每天都能看到的位置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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