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好像是一顿打?又或者是一顿抽?当时的自己做了些什么,邓行已经记不太清了,但那种将一个人完全掌控的愉悦感,到现在他都不会忘记。
这可比玩猫有意思多了。
可惜这样的愉悦并没能持续多久。
有一天他在地下室里喝酒,一时兴起又握起拳头冲了上去,这次余书弈的运气很不好,墙上一根刺出来的铁钉扎进了他的脖子,大概伤到了动脉,血液喷涌而出。
酒意上头的邓行没有注意到,依旧一拳接一拳地殴打着。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猫”没了呼吸。
当时邓行心里浮现是的遗憾,遗憾自己以后恐怕很难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宠物了。
邓行看着余书弈的尸体半晌,忽然来了兴致,拿出线将他的眼睛和嘴巴缝合起来——既然是他的“猫”,那么到了最后也应该像只猫一样。
这一次他缝得格外仔细,仿佛一位艺术大师在对待凝聚了毕生心血的作品。
等他欣赏够了自己的杰作,自然要想办法处理尸体,尸体腐烂的味道可是很夸张的,没办法藏在房间里。
处理人的尸体自然不能像对待猫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扔,需要找一个没人能轻易发现的地方。
那时候绿心公园里的湖刚刚挖好,他很清楚湖里什么地方会修什么。
邓行露出了笑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将余书弈的尸体处理过后装进了车里,驶向公园,放在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嘀嗒——”
轻微的水声唤醒了回忆中的邓行,他朝着湖面的方向看去。
湖面荡漾着微微的波澜,一点点朝他这边散开,拍打在岸边的石壁上。
湖边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阵薄雾。
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邓行的鼻尖似乎嗅到了水腥气,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紧贴着他站在背后。
“嘀嗒——”水滴声近在咫尺。
邓行屏住呼吸,伸手探入口袋里。
都说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就越迷信,因为能走到这一步的,或多或少有沾了几分运气的成分,大家都想保持住自己的优势,哪怕心里不是那么信鬼神的人,也免不了拜拜神佛求个好运。
他自然也不能免俗,曾经在几位颇有名望的大师手里求了些开运、护身的东西,此刻他的手里就捏着一根巴掌大的降魔杵,据大师所说,可破世间一切邪祟。
邓行心头愤恨,哪怕这一次自己最终还是逃不掉,他也要让余书弈彻底魂飞魄散!
他猛地转过身,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降魔杵扎向身后。
击中了!
竟然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得多。
邓行心头一喜,朝着“余书弈”看去。
“余书弈”垂着头一动不动,他浑身湿透,穿着一件肮脏的白衣服,浑浊的湖水不断从他的身上低落,逐渐在地上形成一个水洼。
他没有消失,也没有惨叫,像刚刚不过是一阵风拂过他的身上而已。
邓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刚刚有扎进什么东西里的手感吗?好像没有,那种感觉更是碰到了什么硬物一样。
“余书弈”猛然抬起头,那张浮肿的、眼与嘴都被黑线缝合起来的脸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邓行眼前。
那是他很熟悉的处理手法。
甚至还欣赏了很久。
邓行的喉头滚动,接连不断的冷汗从额头滑下,为什么,降魔杵会失效?
他终于有点慌了,视线下意识地避开那张可怖的脸,又找不到落点,只能一路往下,到“余书弈”胸口的位置时,却不由得停了下来。
邓行的脸上浮现出恐惧和惊诧,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低到听不见:“不对,你不是——”
话音未落,“余书弈”已经用力攥住他的手腕,朝湖水里拖去。
冰冷的湖水骤然吞没了他的身体,水压重重地包裹着身体,令人感到恐惧。
手腕上传来的力气大到不容反抗,邓行试图挣扎,抓住他那只手的力道却更大,甚至直接毫不费力地将他的腕骨捏断,就像是他对待那些脆弱的小猫一样。
邓行的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断骨的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声音被湖水堵在了喉咙里没能出去,只有肺部的空气脱离了身体,朝上而去,充满腥气的湖水趁机大量灌入他的口鼻,带来窒息的痛苦。
长发女拖着邓行变形的手腕,一路朝湖底而去。
无力反抗、无处可逃。
邓行徒劳地试图朝湖面伸手,透过湖水投射下来的灯光却距离他越来越远,仿佛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他的财富,他的地位,他的野心也随着光芒远去了。
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湖水,和形容可怖的长发女,还有那种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桎梏。
湖水被这样的动静掀起一阵浪花,然后波纹散开,在月色下仿佛一池流动的星辉。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呀,宰个邓行给大家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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