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房间空荡荡,连墙皮纸和各种贴好的小贴纸都被粗暴地撕了下来。
唐白看到照片,惊慌无比,“这张照片你是怎么有的?”
那张照片,是当初他要求搬进怀童房间,怀家人清空怀童房间时,唐白为了纪念拍下的图片。但是他一直存在自己的手机里,怀戈是怎么有的这张照片!
秘书刚对着房间拍了一张照片发送给助理复命,就听见唐白惊慌失措的问话,微微诧异地回头:“抱歉,无可奉告。我们也只是跟随命令办事。”
怀戈到底知道了多少!该不会是知道了全部?!
唐白心慌意乱,身上的伤也隐隐作痛,心里好似有猛兽撕扯,疼痛不堪。原本他还奢望着怀戈只是太生气了才会这么对他,现在看来,怀戈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像是呼吸不上来一样大口喘气,脸色惨白,悲哀地说:“我做了什么,他就这么讨厌我!”
唐白强迫自己冷静。他现在必须要争取秦娇和怀父的爱,不管怎么样,就算怀戈再怎么强硬,也不可能越过秦娇和怀父把他赶出去。
秦娇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唐白,哭泣:“宝贝,对不起,妈咪没有保护好你。”
秘书的眉毛抽动,他早对总裁奇葩的一家有所耳闻,现在看到还真是……
心疼总裁一秒。
秘书不想留下看戏,朝面色阴沉的怀父礼貌微笑,轻轻颔首后,把舞台留给怀家三人,就下楼了。
唐白想到被搬出去的东西,便怒火中烧,极度嫉妒和不安地蜷缩身体,痛苦地抽噎,“妈咪,我好痛。”
身体好疼,心脏也好疼。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一无所有!
秦娇也跟着哭,“妈咪一定会替你向怀戈讨一个公道。”
怀父被他们的哭声吵得头疼,他沉声:“哭解决不了问题,下楼等怀戈回来。”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家!就算发生了天大的矛盾,他也得按时回来!”
秦娇抱着哭得凄惨的唐白,泪眼涟涟:“怀戈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小白不是他弟弟吗?”
怀父心里疑点重重,但是在亲子鉴定没有出来的那天,他都不会愿意去相信唐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已经因为替人养儿子这件事丢过一次人,他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错误。
在同一个位置上摔倒两次过于耻辱和丢脸。怀父不愿去深想怀戈这么做的原因,他敷衍道:“可能怀戈还在生气。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性格就不好。”
“生气!生气就能这么对他的弟弟吗?”秦娇哭得梨花带雨,“他就不能体谅体谅小白吗?”
体谅?
怀戈被养成什么样,秦娇难道不清楚吗?一个失败品,又怎么有体谅这种情绪?
只是能让怀戈这么生气,他倒是好奇唐白到底做了什么。
怀父没有回答秦娇的问题,转身下了楼。
………
怀戈回到怀家已经是深夜,客厅灯火通明,怀父抽着雪茄,秦娇在帮唐白包扎再次裂开的伤口,还温声细语地安慰唐白。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快乐幸福的泡沫。
真温馨。
怀戈冷笑。
他进门,三道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怀戈脱下外套,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还不睡?”
秦娇少见地生气了:“我们不睡的原因你不是清楚得很吗?为什么这么对小白!他是你弟弟!”
弟弟?
唐白是他的弟弟?
怀戈心里一阵恶寒,悲哀又恶心的感觉让他脸色变得更难看。
唐白哭哭啼啼:“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和你道歉,我会改的。”
早与怀戈有过争执的怀父抽着雪茄,时不时吐出烟雾,也透过烟雾冷眼看向怀戈。
怀戈早想过是这样一幅场景,他也不恼,反而转身正面面对他们,眼底阴霾深重,照不进一丝光亮,“确实不应该睡,因为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没有做。”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紧紧锁在唐白身上,仇视的目光仿佛恨不得把唐白千刀万剐。
唐白喉咙发紧,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逃避地躲进秦娇怀抱里。
秦娇也护住唐白,替他遮掩了怀戈的目光,厉声:“再说你的事之前,你先解释为什么这么对小白!”
“为什么?”怀戈眉眼向下压,气息危险,“我只不过是在为怀童讨回公道。”
为了怀童?他都知道了?唐白瞳孔震颤,身体发抖,更加不敢看怀戈。
心里出现不好的预感,怀父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秦娇尖锐的声音也响起:“公道?什么公道?所有事情难道不是在一年前就解决了吗?所有的误会都澄清了!还有什么冤枉他的!”
唐白声音颤抖:“大哥,你没有证据,就不能把所有错事都推到我身上。”
要证据?
怀戈下颚线紧绷,眼睛变得血红。他拿出备份的资料,一张张地抽出来,一张一张地读上面的调查结果后说:“唐白自己剪坏晚礼服后诬陷怀童弄坏他的晚礼服,这算证据吗?”
“还有,当年你们那一场和唐白相认的车祸也是唐白设计,否则为什么那辆车仅仅是擦到他的手臂?”
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充斥每一寸空气。怀父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本能地排斥怀戈的话,怒斥:“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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