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切下来一小块,还在盘子里跑来跑去叉不起来。
再加上郁秋染有刻意表演的成分在,结果就是她跟果冻搏斗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能吃到嘴里。
她余光瞥见敖景羿偷偷朝这个方向看了好几次,放下了手中的笔,似乎是想过来帮忙又强行忍住。
郁秋染假装没有察觉到对方坐立不安的状态,又使了一把劲,然后对着果冻垂下眼,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即便知道郁秋染是装相,但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神色,敖景羿坐不住了。
他板着脸走过来,一边嫌弃地说着“怎么连个点心都吃不到嘴,以后就让阿澄给你做一口一个的小果冻”,一边快狠准地切好叉起一块,递给郁秋染。
郁秋染并不伸手去接叉子,而是直接张开嘴:“啊——”
敖景羿僵在原地。
郁秋染一本正经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过想喂我吃点心吗?像情侣那样。”
敖景羿的耳廓迅速蔓延起红色,跟他戴着的火焰形状的耳骨夹十分应景。
他直接把果冻怼到郁秋染嘴边。
因为吃着东西不好说话,郁秋染停住了话题。
接下来,敖景羿就通过不间断的投喂,不给郁秋染说话的机会。
在整个果冻吃完之后,他立刻把盘子塞到笑眯眯望着他的郁秋染手中,推着她的背,“冷酷无情”地把她轰了出去。
第一次作战失败,郁秋染遗憾地回到玻璃花房,向等待的两位战友汇报结果。
吃了一大个果冻,她有些发撑地打了个小小的嗝,然后喝着花澄雅给她泡的山楂茶,叹了口气:“唉,阿羿以前明明很好哄的。”
花澄雅顿了顿,给她科普道:“那只是对着你,只有你会觉得他好哄。其实阿羿不好说话才是常态。”
他举例子道:“你应该知道阿羿去自家的湖里找青蛙王子无果的事吧?”
郁秋染点点头。
花澄雅哼了一声:“那他一定没跟你说过,在弄丢玩具还没找到青蛙王子后,他直接派人把那个湖给填了。”
郁秋染震惊道:“真的吗!那么大个湖!他完全没提这事啊。”
花澄雅笑了一下:“阿羿从小就是个霸道的小孩儿,他很快用成绩换取了凌女士的同意,不光把湖填了,还生气地把周边掘地三尺。不信你问阿朗。”
战沉朗嗯了一声表示确有此事。同时他又补充道:“当时阿澄还没跟我们相识,但是阿羿邀请了我去,说要一起观看如何惩罚不识抬举的青蛙王子。”
郁秋染一时无语。
花澄雅忍笑道:“你暑假去敖家庄园跟他一起游的湖,其实是他紧急派人重新掘开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在你面前维持纯良的形象。”
话题说到这儿,两人持续爆料。
花澄雅说起凌女士:“你应该也清楚凌女士一直精神控制阿羿。虽然很成功,但阿羿并不是全无反击。”
“每次他被关小黑屋出来,或是被念叨那句话头痛后,凌女士都会在宴会上莫名遭遇社死现场。”
就比如在招待宾客时突然鞋跟断了摔个大马趴;或是到别人家做客,奇怪地被原本很温顺的宠物狗追着咬,跑得很狼狈;又或是漂亮的裙子在宴会跳舞时突然出现污渍或破洞……
小时候是这类恶作剧,等到再大一点,敖景羿有一定话语权之后,就开始学会在背后给凌女士的商业活动使绊子,压制她了。
虽然年龄和人脉所限,他并不能成功摆脱凌女士,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在伺机而动。
战沉朗严肃地点点头:“之前郁叔叔成功砍掉凌女士一半资产的那次,能那么顺利,其实有跟阿羿暗地里联手的缘故。”
“而且无论是小时候的把戏,还是长大后的手段,阿羿一次都没有被凌女士逮到过。凌女士就算有所怀疑,也拿不出证据。”
首次听到这些事的郁秋染大为震撼,感觉认识了全新的敖景羿。
花澄雅给她添了添茶,继续说道:“校内一直有传言说,曾有女生想通过泼咖啡引起阿羿的注意,然后被他直接赶出了学院。这其实是真的。”
“阿羿最早有过暴君的称号,因为他就像一个工作机器,令行禁止,独断专行。只要是无用的人,全部都不会放在眼里。”
当初郁媛之所以能在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上,狐假虎威地装相那么多年,就是因为敖景羿在发现她能力不行后,直接架空了她。
而且知道她是为了充郁家的门面,他也懒得指导或搭理她那边的破事,才让郁媛越发看不清楚状况,自以为是地越变越蠢。
他并不是一个好的上司,也懒得为培养良好的下属费心。除了几个特定的人,只有别人不断地调整来迎合他的脚步,而没见过他为别人妥协。
花澄雅悠悠叹了口气:“但是结识阿染你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慢慢变得放松了很多,也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战沉朗表示赞同,铁血阿羿甚至学会了示弱。
郁秋染笑起来:“也不全是我的功劳,不是还有你们一直陪着他,才造就了今天大家喜爱的阿羿。”
她振奋精神:“所以我们要加把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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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景羿再次忙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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