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给她投票的男同学是东芒会四人中占比最大的。
郁秋染神色僵硬地点开大家的投票留言。
由于七夕的余热尚存,页面上插入的相关照片,是她在乐游原的古街上,绚烂的花灯下,暖色的光晕中,拿着“牛郎”面具,回眸侧望过来的抓拍。
于是大家都应景地开始叫她:“郁郎,我在灯火阑珊处等你把我带走~”“郁郎我的爱”“郁郎gay圈天菜!”……
郁秋染闭了闭眼,风中石化。
花澄雅目露调侃之色:“所以阿染你对此怎么看?”
郁秋染沉痛地说道:“虽然很感谢大家的厚爱,但是我……”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理清这种坑爹的情况,只能含糊地说:“我性取向随大流。”
花澄雅抬眼瞥向她身后的敖景羿,看到他不由得绷紧的唇角。
他笑着握住郁秋染的手:“阿染,或许你可以做出一些新尝试,多给别人一些机会。”
郁秋染有些不明所以,结果下一秒,花澄雅就眉眼带笑,悠悠说道:“比如考虑一下我?我也很喜欢你呀,郁郎!”
郁秋染黑着脸把手抽出来:“别人就算了,阿澄你也来捉弄我!”他可是知道她真实性别的。
花澄雅微微垂首,起了戏腔:“郁郎怎得如此狠心。可知我在天上,日夜盼着与你鹊桥相会。”
得,还演起来了。郁秋染嘴角抽了抽,神情冷酷地端起茶杯:“不,你我已拆旧故,早该东西各走己路。”
戏精上身的织女澄听到这话,惊讶地瞪大眼睛,伤心欲绝地唱道:“薄情寡性负心郎,我为你违背天规,你却转头将我辜负——”
他看向那边的敖景羿:“约好生生世世,你却与他做人间夫妇~”
这话一出,郁秋染呛了一口茶,敖景羿也坐不住了。
善解人意的战沉朗及时出手,把花澄雅扛起来,迅速向外走去。
花澄雅在他肩上,对着郁秋染伸出尔康手,唱腔婉转:“郁郎,你说句话呀,郁郎!”
渣男郁郎默默举起那本《致敬伟大友谊》的画册,挡住了自己的脸。
战沉朗把花澄雅扛出玻璃花房,一直走到花廊尽头。
花澄雅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放我下来吧。”
战沉朗听话地放下他,默默地打量他的神色。
花澄雅整理着被蹭乱的衣襟,冷哼一声:“你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两个笨蛋。阿染是个和稀泥的糊弄大师,阿羿又总是没原则地被她带跑。”
“不下一次猛料,他们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去,”他望着天边缓缓飘动的云彩,“虽然不清楚阿染为什么还在坚持对阿羿掩盖自己的性别,但是……”
花澄雅垂眼笑了笑:“阿羿已经袒露心扉,他们是时候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
留在玻璃花房的郁秋染首次直面冲击,开始觉得确实应该尽快跟敖景羿讲清自己的正式身份。
不然误会越闹越大,将来更不好收场。
在有些奇怪的氛围中,她率先发言,企图确认:“阿羿,你其实一直是喜欢女生的吧?”
如果她真的阴差阳错,把他的性取向搞弯了,那罪过就大了。
敖景羿沉默了片刻,坦诚地说道:“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同性。但我确信我喜欢你。”
他神色认真地看向郁秋染:“我有些时候确实会不自觉地幻想你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我为此道歉……”
“不不不,”郁秋染赶紧打断他,语带试探之意,“你不用道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接受,我其实也可以是女生?”
敖景羿有些发怔,郁秋染忽视脑内系统的警告,紧张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敖景羿随着她的动作,看见她之前随手放在桌上的郁总攻向画册,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道:“阿染,我不想因为我的喜欢给你压力,让你顾虑着做出什么牺牲。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答应我,我们可以先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他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补充道:“体|位,等时机成熟了再讨论吧。”
郁秋染:!!!
她看着满脸纠结,耳朵发红,头顶冒烟的敖景羿,沉痛地捂住了额头。
她向他暗示性别,他跟她讨论体|位。
所以在敖景羿心里,她男孩子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是吗!
*
几天过去了,郁秋染腾出时间,到宠物乐园去撸小动物。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抱起猫咪,一边偷偷观察旁边给狗梳毛的敖景羿。
那次下午茶的讨论最后不清不楚地收场。
敖景羿说出那番言论后,大概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每天坚持发消息落实缠着她的宣言,但本人却避开了她。
直到今天她说要来给猫猫大军剪指甲,他才又坚持跟了上来。
可两人坐在一起,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样开启话题。
想到之前他们自然又快乐的相处时光,郁秋染有些沮丧。
她捏着布偶妹妹的爪爪,咔吧咔吧地剪着。
这时,她听见敖景羿突然有些委屈地说道:“阿染,这只金毛咬我!”
郁秋染吃惊地转身,赶忙放下怀里的猫,凑过去抓住他的手查看。
还好,没有伤口,只是粘了一手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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