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多同学的出身都非富即贵,所以神夏九州学院每年的校庆,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另类的权贵聚会。
校庆期间,所有学生都要穿上统一的学院制服,包括东芒会在内。
不过作为最高的特权阶级,他们总会更特别一点。
郁秋染穿上简洁的黑色西服外套,请女仆姐姐帮忙打好领带,然后到东宫花园中心区,与敖景羿和战沉朗会合。
她一走进正厅,就见敖景羿冲他挥手:“郁殿,这边。”
他从桌上拿起了一件披风,这便是东芒会独有的服饰了。
郁秋染接过来穿上,对着镜子看了看。
三人身上的披风是统一的样式。笔挺的军服式领子,肩部线条稍有加宽。剪裁利落而简单,却从视觉上拉长了人的线条,突出了穿戴者挺拔出众的气质。
纯黑暗纹的布料庄重又不失飘逸,在行走间随风轻扬。
郁秋染对着镜子扣上披风的领扣。扣子是纯金材质,上面雕刻东芒会的标志。
披风做得很漂亮,她穿上也很合身。
敖景羿向她解释:“这是阿澄亲手做的,专门派人送了回来。他喜欢服饰设计,往年总要弄出一些新花样。”
郁秋染摸了摸下巴,记下了花澄雅的这个爱好。
他们坐专车到达礼堂。
帅气飘逸的披风,让三人成为了街上最靓的仔,在一众黑压压的制服中异常显眼。
一见到他们,大家便如摩西分海一般纷纷往两边退去,从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敖景羿走在最前面,郁秋染和战沉朗跟在他身后,向二楼的贵宾席位走去。
可他们刚到二楼,敖景羿就接到一个电话。
他一边走一边简短地跟那边说了几句,随即转头道:“校长找我,你们先坐,我去去就回。”
然而他一去便没有再回来。直到校庆开始,校董事会集体亮相,敖景羿才跟着董事会成员走了出来。
在一众中老年人群中,年轻帅气,身姿修长挺拔的他显得鹤立鸡群。
董事会成员隔着中心会场,在与东芒会相对的二楼高台上落座。
敖景羿冲着校长点头示意,然后在大家吃惊的目光中不徐不疾地走上演讲台,淡定地调高了话筒支架,翻开手中的文件夹:“非常感谢诸位前来……”
听着他沉稳自信的发言,郁秋染一时讶然。
原本流程上,最先发表讲话的应该是校长。
她想到了那条默认的规则——东芒会成员高中毕业,风云榜排名第一的那位,可以拥有学院二十年的管理权。
但他们还是高二,董事会居然就允许敖景羿直接代表校长进行开场宣言,已经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信号了。
郁秋染扭头看了看旁边排名第二的战沉朗。他依然面无表情,可眼神却平和而放松。
郁秋染暗暗思忖,确实,以战殿的为人,应该也不在意这些。就是不知道至今尚未谋面的花殿怎么想了。
想到对方莫名被延迟了的行程,郁秋染靠在椅背上,觉得事情有点意思。
她打量着对面高台上的董事会成员。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坐在第一排的四大家族代表人。
她的便宜父亲郁爸爸也在其中,察觉到她望过去的视线,还轻轻冲她点头笑了笑。
郁秋染回了一个微笑,继续观察郁爸爸身边的人。
他左边是一位短发女士,远远看着,面容跟敖景羿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他的母亲凌女士。
郁爸爸右边是一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肌肉壮硕,气场沉肃的男性,一看就是战沉朗的父亲。
而战爸爸边上花家的席位,却坐着一个大腹便便,头发稀疏花白,眼神精明,脸上带笑,似乎已年过花甲的老人。
郁秋染撑着脸,不免有些疑惑。这是花澄雅的爷爷吗?但据她所知,花家上一代家主似乎早已去世,现在当权的应该是花殿的父亲。
她带着这个疑问,看着敖景羿代表校长讲完话,过了一会儿又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继续发表演讲。
她所在的二楼贵宾区看台,能够俯瞰全场。
郁秋染注意到了场中同学们的表情。他们仰望着台上的敖景羿,表情十分兴奋,显然对他的认同度很高。
董事会的成员也都纷纷笑着鼓掌,对台上的敖景羿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唯有敖景羿的母亲凌女士,一直表情不变,冷若冰霜。
开幕式结束了,同学们有序退场,可以到各个社团的摊位去玩耍。
而家长们则显然要留下来先应酬一波。
战沉朗被自己的父亲叫走了。
郁秋染不想掺和这种场合,郁爸爸显然也没准备这么早就把她推到人前。
所以他们约好过会儿在礼堂后的喷泉花园见面。
郁秋染绕过拍照的人群,走上蔷薇花墙构成的小径。她打算到人少的地方去透透气。
等她终于到达人迹罕见的花园深处,却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冰冷又强硬的女声呵斥道:“站住!”
郁秋染转身,发现喊住她的正是敖景羿的母亲凌女士。
对方留着利落的短发。近距离看,敖景羿的眼睛跟她很相像,只是凌女士的眼型更加细长锋利。且她板着脸,嘴角两侧有很深的法令纹,因而显得异常冷漠而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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