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敛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挺逗,盯着电子屏上滚动的名字,微微扬起嘴角。
“你笑什么?抽血抽傻了?”池妄用膝盖碰了碰他,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摸出来一颗糖,往手心里塞,“吃一颗,怕低血糖。”
苏敛:“你还随手带?”
池妄:“嗯,怕你需要,出门前抓了一把。”
苏敛接过来撕开,含在嘴里:“我就是觉得我们俩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要是办张卡还能打折。”
“打你大爷的折。”池妄微微抬眸,表情严肃,压根儿没心情跟他玩笑。
他时不时地看向窗口的方向,生怕错过拍片结果。
这人正经起来,还挺像样,苏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苏敛,是哪位?”那边有人叫到名字,“拍片结果出来了。”
池妄攥着人的手腕起身,拿到结果,仔细看了报告上的诊断。倒是说没什么问题,他不放心,又重新找了医生。
“心脏很是健康,健壮如牛。”医生指着片子说,“如果感觉不舒服,大概是熬夜或者疲劳所致,多休息就行。”
池妄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谢谢医生,辛苦。”
“不过,个子这么高才一百二十来斤,体重偏轻,多注意营养。”医生絮絮叨叨说完,又瞥了他一眼,“你是他哥?看你急的,兄弟感情真好。”
池妄想笑不敢笑,微微勾了勾唇角:“算是吧。”
既然刚叫了池哥,当苏敛的哥哥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谁是我哥?”出了医院,苏敛面色冷漠插兜,还在对于这个空降的称呼耿耿于怀。
池妄笑着跟过去,挤进后座:“我。”
“臭不要脸。”
“谢谢夸奖。”
两人互相盯着看了几秒,苏敛冷哼着挪开视线。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瞬间变了脸色:“完了,我爸差不多应该回家,我还没跟他解释那床。”
刚安上新名分的某人表情很是得瑟:“你就说你哥送的。”
苏敛:“………”
怎么老觉得这人拐弯抹角就想当他爸儿子。
车停在巷子口,避免苏华生再次过度联想,苏敛把下了车池妄又塞回了出租车:“路上小心,到家说一声。”
“嗯,明天见。”池妄趴在车窗上挥了挥手,好像补课成了一种习惯的约定。
苏敛拎着检查结果慢吞吞进了家门,苏华生正站在卧室门口,对着那张床发愣。
扭头看向进屋的人,他表情疑惑:“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大一张床?”
苏敛随口乱扯:“我运气好,网上抽奖送的。”
“抽奖?这奖品看起来挺贵。”苏华生盯着质地良好的床架,好半天才出声,“怪我,以前也没给你买张好床。”
苏敛摇头,把外套扔在沙发上:“无所谓,我不太在意。”
他倒也没说假话,确实对于这种物质的东西没太多追求。
有个躺着睡觉的地方就成,没那么多讲究。
苏华生也没再多问,径直进了浴室洗澡。苏敛打开柜门,对着柜子里那床大红花被,微微松了口气。
心想,这事总算是风平浪静翻了篇儿,不算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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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一晃而过,苏敛拎着池妄和顾安久连着复习整整五天,两人苦不堪言。
周天返校,第二天就是大家惶恐不安的月考,整个校园都弥漫着一股颓丧,连蝉鸣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外面树叶一树的金黄。
下了晚自习,顾安久刚往房间快速一遛,后脖颈就被人抓住,完美展示一只作案失败准备逃窜的法斗。
苏敛淡淡开口:“明天考试,今晚再突击一把。”
小胖子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只窝瓜:“敛哥,您菩萨心肠饶了我,就我这样的,佛祖都管不了。”
“佛教的确管不了,但道教能。”苏敛掀起眼眸,淡淡开口。
“哦?还有这种说法?敛哥来来来,坐坐坐……”
顾安久瞬间提起兴趣,眉开眼笑,准备听听玄学大佬的指点。
没辙,考前谁还不是个虔诚的信徒?
“我的意思是……”苏敛故意压得了嗓音,顾安久耳朵顿时竖得像天线,法不传二人的道理他还是懂那么几分。
“佛祖管不了,老子能管。”冷漠的声音突然加重,吓得顾法斗一屁股从椅子上吓得坐在了地上。
“老实看书。”一手把顾安久塞进了404,苏敛往403里探了半个身子,看向林衍和宋嘉词,“复习,一起吗?”
“可、可以。”宋嘉词拎着小书包,推着林衍往对门走。
池妄刚上完厕所出来,看着这齐齐整整坐了一排的人头,很是感慨:“小苏老师,你这是要手把手送我们上清北啊。”
“小苏老师是要送我们上西天。”顾安久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吐槽了一句。
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虫爬似的,看着就困,简直十八层地狱似的渡劫。
“少废话,坐下。”苏敛朝着旁边的凳子抬了抬下巴,“最后一分钟也别浪费。”
池妄靠着沙发后椅,垂眼笑道:“就这几小时,能干个什么?”
相当记恨的小苏老师缓慢出声:“上次摸底考,你们说什么来着。一晚上突击,背背书多拿两分也好。今晚就来背书,古诗词文言文,英语范文,生物和化学,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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